林墨合掌一拍,“哎哟,这可巧了,裴公子,林某还提供专业的护送服务。
每个人,每一百公里,仅需一百两银子,还可以先付三成定金,到了目的地再结齐尾款哦。”
林墨眨了眨眼,竖起食指,再次在裴戎眼前晃了晃。
“怎么样?划算吧?不过,若要杀人的话,得加钱,人头单算,一个五两。”
裴戎语气淡淡,“林公子,虽然我很感激你刚刚出手相救,不过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要如何信你?”
啧!
麻烦!
爱信不信!
老娘还不伺候了呢!
林墨弯了弯眼睛,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信不信在你,若是不信,那就把刚刚那六十两银子给我结了,我走就是了呗,多大点事儿。
我想,裴公子还不至于差我这点散碎银子吧。”
“自然,烦请林公子随我回营地,我自会拿给你。”
裴戎目光沉沉地盯着林墨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额头青筋蹦起,心中瞬间涌起一股被无端羞辱的恼怒。
恼怒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奇的新鲜感,夹杂着一丝无奈,还有......
嗯?还有一丝畅快?
裴戎不禁诧异了一瞬。
他眉眼间的冷厉如潮水般迅速褪去,重新变得柔和,整个人的气势也为之一变。
此时的裴戎仿佛戴上了一层面具,一颦一笑皆有尺度,一举一动皆有程式,像个美丽精致的人偶。
“林公子,请!”
林墨不禁挑眉,哟吼!
一行人很快穿过那片不大的小树林,回到了营地。
只是,营地已经不复整洁,变成了一片焦土废墟。
骡车丢了一个轮子,歪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拉车的骡子也不知去向。
营帐上血迹斑斑,刀痕累累,被划破了好几个大洞,零落的碎布条迎风飞舞。
火舌熊熊,将毛毡边缘一点一点舔舐出焦黑的痕迹。
留守的护卫们东一片,西一片,无声无息地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