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条理清晰地阐述着,眼神坚定而从容,暗中观察着郑书宴的神色。
郑书宴微微点头,又道:“哼,纸上谈兵谁不会,那依你之见,当下我朝若遇外敌与内乱并起,当如何抉择应对之策?”
谢淮钦略一沉思,答道:“攘外必先安内,然亦不可忽视外敌之患。”
“当务之急,需稳固朝纲,安抚民心,加强边防之备,同时分化瓦解外敌之盟,以智取胜,而非单纯的武力征伐。”
郑书宴听后,脸色稍霁,却仍道:“说得倒是轻巧,不知实际行事又会如何,罢了,且看你日后表现。”
此时,宋谨娴笑着插话道:“好了,你们莫要一直谈论这些朝堂之事,也让意儿插插嘴。”
郑沁意忙应和道:“是啊,爹,娘,女儿近日新学了一种棋艺,等下陪你们玩玩。”
用过午膳后,郑书宴突然对谢淮钦道:“贤婿啊,为父近日得了些上好的香料,泡澡最是舒爽,听闻你也颇为劳累,不妨与我一同去泡泡,也好多些亲近。”
谢淮钦闻言,吓得脸色微变,心中暗自叫苦:
“我女扮男装,这泡澡岂不是要全露馅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眼神也开始闪躲起来,不敢直视郑书宴。
一时没有回答,郑书宴见他这般模样,眉头微微皱起,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悦:
“怎么了?莫不是不愿意?贤婿这是不给老夫面子?”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谢淮钦身上,似乎要将她看穿。
谢淮钦心中慌乱不已,脑子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推脱。
郑沁意见谢淮钦支支吾吾,心中满是疑惑与担忧,那两条弯弯的柳眉瞬间蹙成了一个“川”字。
她心疼地看着谢淮钦,见她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心急如焚之下,急忙上前一步,紧紧挽住谢淮钦的胳膊,如同一只护犊的母兽一般。
她仰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恳切,脆生生地说道:“爹,您就别为难淮深了。”
“他这些日子为了朝廷的事忙得晕头转向,常常彻夜不眠,精神一直紧绷着。”
“方才我还见他神色疲惫,怕是这会儿子身子骨虚得很,实在经不住泡澡的热气熏蒸。”
“这泡澡嘛,也不急于这一时,等他歇好了,精神头足了,再陪您去也不迟呀。”
说着,还轻轻拍了拍谢淮钦的手,暗暗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说“有我在,别怕”。
一旁的宋谨娴却像是一只敏锐的狐狸,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紧紧锁住谢淮钦。
她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探究,心中暗自思忖:
“这泡澡乃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他为何这般推三阻四?”
“瞧他那慌张的模样,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子,那审视的目光仿佛要在谢淮钦身上看出个缘由来,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和动作,试图从中找到解开谜团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