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钦一个激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来不及多想,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猛地冲了出去。
这一瞧,顿时呆若木鸡,下巴都快惊掉了。
只见程老御医宛如一只落汤鸡,浑身湿漉漉的,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不明液体,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泔水味,那刺鼻的恶臭以排山倒海之势扑面而来,熏得谢淮钦差点背过气去。
此时,恰逢一个手提糕点盒的路人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地路过。
刚走到程老御医身边,那刺鼻的味道便毫不客气地钻进了他的鼻腔。
路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五官扭曲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捏着鼻子,踮着脚尖,像躲避瘟神似的跳开老远,扯着嗓子叫嚷道:
“哎呀,老人家,您这是掉粪坑里了吗?这一身味道,简直比茅厕还臭,好歹在家拾掇干净了再出门吧!这是要把人活活熏死啊!”那嫌弃的劲儿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程老御医本就气得吹胡子瞪眼,脸色涨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活脱脱一只被激怒的蛤蟆。
听到路人这番尖酸刻薄的话,更是怒火中烧,头顶都快冒烟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仿佛要喷出火来。
这时,眼角余光瞥见谢淮钦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顿时认定她就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二话不说,抄起手中那根油光发亮的拐杖。
像头发怒的公牛一般,朝着谢淮钦劈头盖脸地追打过去,边打边破口大骂:
“好你个小兔崽子,老夫我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隐居多年,平日里吃斋念佛,从不与人结怨生仇,你这为何要这般下作地作弄于我?”
“今日若不把话说清楚,老夫跟你没完!”那拐杖带着呼呼的风声,吓得谢淮钦亡魂皆冒。
谢淮钦一边左躲右闪,像只没头的苍蝇般在小巷里乱窜,一边声嘶力竭地焦急解释:
“程老,您真的误会了,这其中定有天大的误会,我对天发誓,绝无半点戏弄您的意思啊!”
程老御医哪里肯听,边追边吼:“哼,你这油嘴滑舌的家伙,少在那里花言巧语,今日若不给老夫一个满意的交代,老夫定要将你告到官府。”
“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拐杖挥舞得更加起劲了,吓得谢淮钦脚下生风,夺命狂奔。
好不容易凭借着多年练就的逃命绝技摆脱了程老御医的“追杀”,谢淮钦气喘吁吁,头发凌乱得像个鸡窝,衣服也被扯得歪歪斜斜,狼狈不堪。
怒气冲冲地找到张珩衍,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吼道:
“张珩衍,你这是出的什么破主意?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下可好,程老御医对我的误会大了,此事被你搅得愈发棘手难办了!”
张珩衍看着谢淮钦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挠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着头嗫嚅道:“砚南,我本想着制造个机会让你英雄救美,哦不,是救英雄,顺理成章地让程老御医对你刮目相看。”
“怎会料到会演变成这般令人哭笑不得的模样?我这就去将功赎罪,再想法子弥补这捅破天的篓子。”
谢淮钦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抱胸:“你以后可莫要再这般莽撞行事了。”
“这事儿如今已成了一团乱麻,还需从长计议,慢慢谋划才行啊。”
说罢,无力地挥了挥手,满脸的疲惫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