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郑书宴怒气冲冲地大步走来,人还未踏入屋内,那愤怒的斥责便已滚滚而来。
“那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平日里瞧着人模人样,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实则虚伪至极!他倒是很会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如今可好,竟在婚前做出这等丑事,在外面有了孩子!我捧在手心里的意儿啊,清清白白的一个好姑娘。”
“却因为此荒唐行径沦为了这京城中街头巷尾的谈资,被那些好事之徒肆意议论、指指点点,遭受这般委屈!我这当父亲的,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一顿,我这心里的怒火、这心头之恨,如何能够平息!”
话音未落,郑书宴已然来到房门前,满腔的怒火让他失去了平日的沉稳,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开了房门。
门被踹开的瞬间,屋内的景象映入郑书宴的眼帘。
只见谢淮钦趴伏在床上,衣衫半敞,露出那伤痕累累的后背,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纵横交错,有的还渗着血水,将衣衫都染得斑驳不堪。”
“显然是重伤在身,虚弱无力,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趴在那里。”
目睹这般情景,郑书宴心中的怒火不由得微微一滞,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紧接着,那满脸的怒容虽然稍有缓和,可依旧阴云密布,眼中的不悦犹如实质化的利箭,直直地射向谢淮钦。
谢淮钦听到这阵剧烈的响动,心中一紧,强忍着伤口撕扯的剧痛,试图撑起身子向郑书宴行礼。
咬着牙,双手紧紧地攥着床单,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床榻上,洇湿了一片。
然而,身上的伤痛实在太过沉重,拼尽全力,也只是徒劳地微微抬起了一点身子,便又无力地趴了回去,粗重的喘息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郑书宴见状,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里满是鄙夷与愤怒:
“行了,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地摆弄这些虚头巴脑的礼数了!也不想想,若是当真如平日里所表现的那般恪守礼数、谨言慎行,又怎么会做出这等让家族蒙羞、让意儿伤心的苟且之事?”
“你如今这副惨状,莫不是想以此来博取同情?哼,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谢淮钦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一双眼睛里满是急切与诚恳之色,仿佛要用这目光将自己的心意掏出来给人看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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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尽全身的力气,试图坐起身来,双手紧紧地攥着床单。
声音颤抖而沙哑,带着几分无力与悲戚,急切地说道:“岳父大人,此事我着实也是不久前才刚刚知晓这其中的原委啊。”
“想来以岳父大人的消息灵通,必定也听闻了这其中的是非曲直。”
“您今日前来寻小婿出气,小婿心中明白,这都是我自作自受,哪有半分怨言,这本就是我犯下的不可饶恕的过错,我无从辩解。”
“可小婿对郡主的一片心意,真真切切是天地可鉴,绝无半分虚情假意、敷衍塞责。”
“自始至终,我这心里就满满当当只装得下郡主一人,此生此世,无论沧海桑田、岁月变迁,这份爱从未有过丝毫动摇,您一定要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