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谢淮钦在朝堂之上,身姿挺拔地站于一侧,目光沉静如水,却又不动声色地留意着殿内的一举一动。
此时,大皇子身着华服,却狼狈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平日里的骄纵傲慢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惶恐与哀求。
龙椅之上,宋眠面色阴沉似水,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失望交织的火焰。
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跪地求饶的大皇子,声如洪钟般响彻朝堂:“你这逆子,竟这般让朕痛心疾首!结党营私,此乃朝堂大忌,如今铁证如山,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颜面在此狡辩?”
大皇子早已吓得体如筛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地上洇出一片湿痕。
拼命地磕头,砰砰作响,口中声嘶力竭地喊着:
“父皇明察啊!儿臣绝无此等大逆不道之心,这分明是奸人蓄意陷害,欲置儿臣于死地啊!”
宋眠气得浑身颤抖,双手紧紧地抓住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悉心培养、寄予厚望的儿子,竟如此糊涂愚蠢,尚未等他退位让贤,便迫不及待地在朝堂上兴风作浪,妄图颠覆朝纲。“
来人呐!”宋眠怒吼一声,声音中饱含着痛心与决绝。
“大皇子目无君父,肆意妄为,其心可诛,其行可耻,危害江山社稷,扰乱朝堂安宁,结党营私,德行败坏,朕万念俱灰,从今往后,剥去其所有皇子尊荣,废除皇子身份,贬为庶人,即刻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随着这一声令下,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有的暗自庆幸,有的摇头叹息。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二皇子静静地立于一侧,身姿看似恭顺,实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紧紧抿着嘴唇,极力压抑着嘴角那即将上扬的弧度,目光悄然投向三皇子,那一瞬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道隐秘而得意的光芒在眸中闪烁,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彼此心照不宣的计划与庆幸。
待朝会散去,众人鱼贯而出。
二皇子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沉稳,稳步朝着皇宫的东门走去。
而三皇子则像是毫无关联一般,神色淡然地迈向西门,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就像两条看似平行却暗藏玄机的轨道。
谢淮钦亦混在人群之中,身姿挺拔却又刻意保持着低调。
深知此刻的皇帝宋眠犹如惊弓之鸟,对任何风吹草动都充满猜忌,那多疑的目光仿佛时刻在朝堂的每一个角落逡巡。
故而,谢淮钦目不斜视,稳步前行,刻意与周围的大臣们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让自己的任何举动显得突兀或亲昵,以免无端招来那莫须有的“结党营私”之嫌。
心中暗自盘算着,在这愈发复杂的局势之下,当如何步步为营,既要在大理寺中查出真相,又要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明哲保身,不陷入那看不见的政治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