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他躺在那硬邦邦的床板上,每一次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自己被押上审判台,接受众人唾弃的场景。
冷汗湿透了他的衣衫,他的身体如同置身冰窖,却又止不住地燥热,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他的皮肤下爬行。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一个念头终于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向林纾坦白一切,试图通过自首来减轻自己的罪责。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便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
他在牢房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急切,地面上那粗糙的石板咯得他脚底生疼,可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仿佛在向自己的过去做最后的告别。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不断在脑海中构思着如何向林纾开口,该从哪里说起,又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悔恨。
他想起自己曾经的风光,那些前呼后拥的日子,那些堆积如山的财富,如今都化为乌有。
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贪婪和愚蠢所导致的。
下定决心后,孟德海找到了狱警,走进了看守所办公室。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文件气息,灯光昏黄而黯淡,几盏老式的吊灯在头顶上轻轻摇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规章制度,有些纸张已经泛黄卷曲,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搓着双手,紧张地向狱警表明自己的意图:“同志,我想联系林纾,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狱警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脸上带着一种常年在这种环境下工作所特有的严肃和警惕。
他上下打量了孟德海一番,眉头微皱,起初有些犹豫:“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得按规定办事。”
孟德海赶忙解释:“我是真心悔过,想坦白罪行,争取宽大处理,您就帮帮我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眼神中满是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