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一共五家国营饭店,目前只有两家能盈利,其他几个都在亏损。
但大家都是吃大锅饭的,没什么积极性,干多干少都一样。
从经理、厨师再到服务员,没有一个希望忙起来的。
秦峰要去这家国营饭店是服务态度最差,也是效益最差的一个。
上次去,就给人一种破败感,好像没几天就开不下去了。
反观最近两年开的私营饭店,天天爆满。
秦峰先去了趟国营饭店前门,远远往里看了一眼,下午两点半,里面一个顾客都没有。
三个服务员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还有两个不知道闲聊什么,满地瓜子皮。
前面没人吃饭,那后厨就肯定在休息。
不出所料,秦峰拐到后巷的时候,有两个厨师正蹲着抽烟。
其中一人正是秦峰看上的小伙子。
“胡波,我进去睡觉了,你自己抽吧。”另一个中年人好像腿蹲麻了,起来缓了半天,踩灭烟头进去了。
“哦。知道了,师傅。”
胡波无精打采应了一声。
他才二十岁,怎么过着退休似的生活,每天上班听老师傅们各种吹牛,剩下的就只有吃饭睡觉了。
这半年来,他除了切墩,只学会了拌凉菜。
就是想学炒菜也没机会,师傅不想教,自己倒是偷师了一些,可也只是个皮毛。
秦峰见只有小伙子一人,假装路过借火。
“同志,借个火呗。”
胡波正心烦,头也没抬,从地上拿起火柴盒,举起来给秦峰,“给。”
秦峰不抽烟,小时候他跟着同学偷着学过大人抽烟,让他爹抓到,皮鞭沾凉水,好一顿打。
香烟的诱惑和肉体的疼痛比起来,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
“呦,你看我这记性,同志,我没带烟。”秦峰装模做样上上下下摸着口袋找烟。
胡波这才抬起头看了眼对方,用默默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不是啥好烟,抽吧。烟瘾上来难受。”
胡波递过来的是“西梅牌”的,一包三毛钱,算是最便宜的香烟之一了。
秦峰拿过一根别在耳后,也蹲在了胡波身边。
“兄弟,你在这抽闷烟呢?有心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