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骂我，从来没有瞧得起我，后来还打我。

这婚，我肯定离，但你等等我，行吗？”

于富贵这个岁数的老男人，演了半辈子的戏，唬住张霞给他生孩子还是很容易的。

“等你？真的？”

“真的，我发誓。”于富贵举起手发誓，“要是我不娶你，天打五雷轰。”

张霞颇为感动，男人在厂子里说一不二，手下百十来号员工，都怕的人，竟然在自己面前服软，心里暗自窃喜。

“你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可我这肚子越来越大……”

“不行，你先找个人结婚，等我这边离了，你也离。”于富贵眼睛一转，出了个馊主意。

张霞本来不同意，可也没别的办法，只得点头。

选来选去，最后挑中了一个老实人，就是赵宁。

谁知，赵宁第二天就发现了张霞身上的印子，加上张霞孕吐厉害，只得跑到于富贵的老房子这里养胎。

于富贵隔两三天来一次，每次都是晚上。

刚开始那几天，张霞害怕赵宁找上门，可半个多月过去了，也没人来找，她过得也挺舒坦，等孩子生下来跟老于结婚。

晚上七点，于富贵骑着摩托车，提了一大袋吃的，敲响院门。

咚咚咚——咚咚——

这是两人的暗号，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样。

门欠开一条缝，于富贵把摩托车推了进去。

“老于，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我这不是惦记你嘛，来，我给你带了点儿吃的，别饿着我儿子。”

于富贵对这个孩子宝贝的紧。

“哎呀，老于，你咋知道是个儿子，万一是闺女呢？”

于富贵脸色微变，“肯定是儿子，小霞以后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要说。”

要不是儿子，他才不会对张霞这么上心呢。

张霞就是随口一说，她也觉得一定是儿子，她翻开袋子，一看竟然有好几个香蕉。

“呀，老于，你给我买香蕉了？”

八十年代，交通不发达，运输没有那么快，香蕉这种热带水果在江城可是稀罕物。

一斤香蕉两块多，比肉贵多了。

张霞也不客气，拿起来吃了两个。

“多吃点，这香蕉我特意给你买的。”

于富贵说起谎话都不打草稿，这香蕉是别人送给他老丈人的，他顺手就给拎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