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把几个手下轰了出去，不情不愿地接起了电话，清了清嗓子。

“喂？宏达饮料厂。”

“曹明，我！”钱涛正在酒店想睡个回笼觉，这几天临海的一笔买卖弄得他头疼，想着玉湖的买卖没什么事，结果一大早就给他来这一出。

“呀，涛哥，你不是去临海了吗？怎么回来了？要不要我去接你？”曹明故作镇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曹明你他妈在我面前演戏？”钱涛的声音并不大，但句句在敲打对方。

曹明脸色微变，干笑两声，“哎呀，涛哥，你说啥呢？我这刚到厂子。”

现在只能先不承认，等挂断电话再找到底是谁干的。

钱涛并不信曹明的话，但也没有继续追究曹明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只说了一句：

“你要是能干就干，干不了就滚蛋！”

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曹明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气得把话筒往桌上一摔。

“妈的！钱涛，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底细！还不让老子干了？信不信老子去举报你！”

话虽这样说，但曹明根本不敢动钱涛。

钱涛的关系太硬也太复杂了。

曹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骂了几句娘，接着把几个手下叫了过来。

“去，都去给我查，到底是谁。小五，你跟我走。”

“涛哥，咱们去哪儿？”

“去派出所报警！”

其实就连曹明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是以报案人的身份进的派出所。

市里领导也觉得此事重大，贴传单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要是老百姓都用这招，那玉湖市每天都得是谣言，必须将这种行为扼杀在摇篮里。

市局派公安四处走访调查，但也没什么消息。

只有一个居委会组成的“治安小分队”，说前几天晚上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但也说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

倒是有个小伙子追出去很远，也不知道追没追上，再也没回来。

曹明又让人找人小报记者，让他们登报辟谣。

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辟谣是辟谣了，但人们还是不喝饮料，谁也不愿意赌上自己的小命，要真出事儿就完了。

几天下来，曹明的光头被他自己盘的更亮了，厂花来电话他也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