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要的不是一个态度,但也没抓着不放,只要早报一发出来,黑作坊不处理都不行。
“卢局,还是你人好啊,我觉得咱们特别有缘分,以后还有麻烦你的事。”
卢局干笑两声:这缘分不要也罢。
工商所的王副科长半夜回到家,睡得不是很踏实,翻来覆去跟烙饼一样,媳妇被吵醒,气得踹了他一脚。
“睡觉就好好睡,来回动弹还让不让人睡了?”
两口子脾气都不怎么好,要是平时,王副科长肯定暴怒,两人又得大吵一架,可今天却出奇地冷静。
“淑芬,我感觉郑老大那边好像得罪了什么人。”
“啥?保国,你说郑家那俩兄弟?”
“对,刚才出去不就是替他俩出面平事去了吗?”王保国打开了台灯,抽出一根烟在床头抽了起来。
莫名的焦躁感笼罩在室内,混合着烟雾更让人心头烦躁。
“在屋里抽什么烟,掐了,有事说事。”
王保国抽了两口也觉得没劲,这时候也没法跟别人说,媳妇毕竟是一个战线上的,他将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学了一遍。
“啥?郑老大跟人干起来,把人抓了?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要不是你平时罩着他,他那个破作坊能开到现在?不知道低调,还高调起来了。”
“他妈的,净给我找事。我看到那个小伙子了,总觉的不像个普通人,你说用不用通知那几家现在关一段时间?”王保国说了自己疑虑。
现在不光是郑家兄弟上贡,其他几个小黑作坊也来拜山头,只要是工商所去查,他都会让人提前去通风报信。每次工商所都是扑空,搞得领导以为举报线索都是假的,最近都不愿意查饮料作坊了。
这几个月他们两口子没少收钱收东西,储蓄所他们不敢去,只敢把钱放在家里,现在衣柜三个奶粉罐就放着一万多块钱。
两口子也是提心吊胆的,可看见花花绿绿的钞票,又不忍心收手。
“那小伙子多大岁数,长啥样?”
“二十来岁,穿得挺破的,旁边还跟着一个人,看着不怎么灵光。”
“嗨,你就瞎琢磨,也别自己吓唬自己。要不你明天让人告诉那几家都关一段时间。一个小年轻,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要不,明早我给你包个信封,二百块,去你们处长办公室一趟。有些关系还得多走动,钱不是咱们一个人赚的。”
王保国点点头,两口子吵归吵,大事上还是一致对外的。
“淑芬,你说的对,就这么点小事,没什么浪花,压下去就好了。”
可早上六点多,王保国家的房门被敲响,刚从被窝里出来,人就被公安带走了。
“你们是谁?干什么?放开我!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工商所的人。”
“工商所的王保国,没错!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