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长见他这么一说,便应允下来,领着勇毅伯去往粮仓:“关州一带的粮食全都是由我收运,因着这一层关系,我与管粮仓的郎中有几分交情,他给了我几分薄面,特地将闲置荒废的粮仓租给我储存粮食。”

勇毅伯笑了笑,什么交情,无非是拿银子买来的交情。

粮长叹息一声:“等丰收之后,闲置的粮仓都要用来囤官粮,我囤积在这儿的粮食得挪出去。我正在为这事儿发愁呢,谁知沈兄派人送来一封信,劝我将粮食卖给你,正好解决了我一桩心事。”

勇毅伯看着一座座粮窖,一共有二十座,算是最小的一处粮仓。

他们一连看了四个粮窖,里面全都是一只只麻袋装的粮食。

他命人拆了几个麻袋,确认里头装的是粮食,一颗心便落定下来。

勇毅伯一点都不怀疑这些粮食会是官粮。

毕竟他来时打听清楚了,关州的官粮全都借给百姓,粮仓早就空了。

他也不在意这些粮食的来路正不正,左右卖出去之后,银子进口袋了,谁还能再掏出来?

勇毅伯说出自己的打算:“贤弟,我手里没有这么多银子,你与我的妹夫相识,不如我先给你一部分银子,其他的银子等我将粮食卖了,再与你结清?”

粮长一脸为难。

“我可以写个借据给你,即便我还不上,我的妹夫也能替我还给你。”

勇毅伯继续劝说道:“要不了一个月,你的粮食便不能再储存在粮仓里。你的粮食来路不正,若是卖给其他人,旁人揭发你,你便要遭受牢狱之灾。”

粮长思虑片刻,才勉强松口道:“你写个借据给我,盖上你的私章,再留下一个信物。若是你不认账,我再凭着你的信物去找沈兄要银子。”

勇毅伯皱眉,不愿给信物。

粮长态度却出奇的坚定:“若是没有信物,你便要一次结清银子,否则咱们这笔买卖是谈不成了。”

勇毅伯哪里有这么多银子?

他心里纠结一番,实在是舍不得到嘴的鸭子给飞了,心一横,扯下腰间的玉佩递给粮长。

勇毅伯叮嘱道:“你将玉佩保管好,等我将银子还给你时,你便要将玉佩归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