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眼休息,他便梦见女儿在哭,哭得很无助,在向他求救。
他立即决定凫水过河,而河对面几里远的地方,恰好设立了一座驿站。他向驿站的驿丞出示了身份,借来一匹快马赶赴京城。
他抵达最后一个驿站换马,碰见了八百里加急往朝廷送捷报的士兵,两个人一块赶路到京城。进宫之前,他从士兵手里拿回捷报。
曹公公从镇北王手里接过捷报,呈递给靖安帝。
靖安帝看完捷报,龙心大悦道:“沈爱卿,你不愧是大周的战神,得你这样的将才,当真是大周之福。”
打算给镇北王上眼药的几位官员,听到靖安帝的话,悄悄对了一个眼神,然后看向了誉王。
誉王面色阴郁,并未分一个眼神给他们。
几位官员心中有了数,誉王不会再继续揭发镇北王,因为他们错失了良机。
他们看了一眼镇北王,又隐晦地看了一眼御史,像镇北王衣冠不整的来面圣,便已经是犯了大不敬,完全可以弹劾他,治他一个御前失仪的罪责。
老御史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要弹劾的意思。
“北境战事平定,你为朕解决了心腹大患。”靖安帝合上捷报,搁在一旁,询问道:“沈爱卿,你为何亲自送捷报进京?而不是与其他的将帅一起班师回朝,论功封赏?”
“启禀皇上,微臣特地进京来请罪。”镇北王屈膝跪在大殿,陈述自己的罪状:“十四年前,凉州战事爆发,微臣重伤昏迷不醒,副将向朝廷请求支援。”
“内子正好收到南凌州的来信,祖母的病况严重,想要见内子最后一面。”
“先帝旨意在前,内子不敢抗旨不尊,但又有孝道在身上,忠孝两难全。”
“最后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命人护送微臣的幼女前往南凌州探亲,为微臣夫妻二人尽一尽孝道。”
说到这里,镇北王磕一个头:“微臣违背了先帝的旨意,愿意听从皇上发落。”
随着镇北王的话音一落,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