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端着一杯冷泡茶,搁在靖安帝的手边:“皇上,您消消暑气。”

靖安帝端着一杯茶,揭开盖子,闻一闻清新自然的茶香,便觉得心旷神怡,火气全都消散了。

“曹春祥,你认为北齐会挑选谁?”

“两位王爷身份尊贵,品貌不凡,广宁公主挑谁都在情理之中。”曹春祥一边为靖安帝打扇,一边揣度北齐:“只是他们没有从两个王爷中挑选一个,而是挑中了沈世子,成全广宁公主的仰慕之情。”

靖安帝浅啜一口茶水,并未打断曹公公的话。

曹公公一语双关地说道:“高大人说北齐皇帝宠爱广宁公主,这得宠的公主,难免会恃宠而骄,任性了一些。若是没有得到满足,怕是要不依不饶了。”

靖安帝听出曹公公话里的意思,他是借广宁公主暗喻北齐使臣,没有达到目的,不会善罢甘休。

曹公公笑了一声:“皇上,这是奴婢的拙见。”

靖安帝缄默不语。

他已经到了知命之年,朝中有了要立太子的风声。

正好北齐和亲一事,可以考验一下几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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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天未亮,便要率兵出城。

戚老将军班师回朝,带了兵马回来。此次镇北王要出征北境,便在皇上的授意下,点了这一批兵马去北境。

毕竟他回京只带了几个属下,其他将士随着副将回了凉州。

沈青檀特地在睡前,与厨娘一块做了定胜糕,以及一些干粮放进包袱里。

娘说爹最不喜欢离别,不爱让人送。

她心里很清楚,这与她走丢有关,她便没有亲自送去,而是交给门房,在他出门时,转交到他的手里。

饶是如此,沈青檀还是赶早起了,与赵颐站在一条小径上,看着镇北王穿着一身戎装自黑暗中走来,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器,带着一股子势不可挡的凛冽之气。

他迈着矫健豪迈的步子,从主院来到门口,每一步都十分坚定,从来不曾回过头。

忽然,他在走到影壁时,脚步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