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赵颐动了,似乎有些怕冷,手指拢紧大氅襟口,领口一圈白色皮毛,映衬得他的脸透着些许的苍白。

许知县看到赵颐无心的举动,莫名的头皮发麻。

这一路上,赵颐安静无声。

许知县怀揣着心事,也没有闲心试探赵颐,只恨不得马车再快一点,尽快抵达衙门。

忽然,赵颐动了。

许知县身形一僵,便听见赵颐说道:“我今日从云城赶来,又带着属下清除病害,一上马车便睡沉了。许大人,望你见谅。”

许知县扯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不妨事,不妨事。”

这时,马车停下来。

许知县连忙跳下马车,呼吸到冰冷的空气,寒气入了肺腑,冻得直打哆嗦。他紧绷着的那根弦,却是松懈下来了。

赵颐从马车上下来,瞥见许知县悄悄吐出一口浊气,正要开口说话。

忽然间,他低声咳嗽。

许知县脸色顿时大变。

赵颐仿若没有看见,断断续续又咳了几声,直至止住了咳嗽声,方才看向许知县。

“我这几日偶感风寒,有些咳嗽,应该不影响办正事吧?”

许知县如临大敌,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不知花费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下来,没有当着赵颐的失态。

赵颐是从云城和磐石城来的应城,那两座城池也爆发了瘟疫,说不定赵颐就感染了瘟疫呢?

方才在马车上,赵颐怕冷,这个畏寒的症状,便有些像染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