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余孽在皇宫放出前朝太祖皇帝的雕像,来无影去无踪的,这意味着身边有人与前朝余孽里应外合,或者是前朝的势力根植在陛下的身边。”
“他太想除掉隐患了,又害怕朝中有大臣与前朝余孽勾结。这样一来,他重用广陵王,倒也合情合理。”
“广陵王再如何不好,总归体内流着楚家的血脉,不至于帮着前朝余孽对付陛下。”
说到这里,寿安侯夫人握着皇后冰凉的手:“广宁公主出嫁那一日,你爹会联合百官上奏,请陛下册立太子。”
皇后抬眸看向寿安侯夫人,面对她慈爱的眼神,心底泛起一股涩意,排江倒海的情绪翻涌而来。
她想将埋藏在心底的话,毫无隐瞒地告诉寿安侯夫人。
可话刚刚到了喉口,便又哽住了。
皇后沉默了半晌,在看到寿安侯夫人鬓角的白发,终究是将未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您回去告诉爹,不必请陛下册立崇儿做太子。”皇后深思熟虑后,将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我打算让崇儿回封地,做一个闲散王爷。”
寿安侯夫人惊诧地看向皇后,疑心她是不是病糊涂了?
为了推齐王登上帝位,他们筹谋了十几年。
临门一脚,就这么放弃了?
“崇儿既无治国之才,也无容人的肚量,更不懂驭人之术和谋略,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帝王。我之前若是不争的话,皇位落在贤王手里,哪里有我们母子的活路?”
皇后语气平和:“广陵王不同,他既有容人的雅量,又有经世之才。若是由他做储君,才是北齐百姓的福分。只要我们安守本分,他不会为难我们。”
“你糊涂。广陵王体内流着大周的血脉,别说陛下不会让他做储君,就是朝臣们也不会答应。”
寿安侯夫人一脸不赞同:“再说,人心难测,广陵王现在是个好的,等他坐上那个位置,还能留有初心吗?”
“只有他坐上那个位置,才能保我一命。”皇后语气极轻:“儿随娘,他定会与他娘一般,坚守着心底的信念。”
她已经觉察到了,有一股势力在给赵颐铺路,为的就是将他推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