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阳提着花篮来医院看我姐的时候,我正对着灰白色的天空发呆。
她和我姐聊了很多,这让我很意外。毕竟,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林阳是那种在一天之内都和我们说不到十句话的女人。
“换个角度来看,你也是个很残忍的他人命运主宰者,你是不是也曾经抚摸着肚子呼唤孩子的小名,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多么美丽,你有多么爱她。你是不是也经常放胎教音乐,像莫扎特的《小夜曲》或贝多芬的《致爱丽丝》给她听,那把她生出来之后呢?你只给了她一张冷冰冰的脸庞。孩子的世界像一张白纸,你画一幅五颜六色的人间乐园,那她的世界就是个乐园,你画一副色彩单调的魔窟,那她的世界就是个冰冷的魔窟。”
听完林阳的话,我姐姐流泪了,“这几年我是没对她笑过,也没好好的抱一抱她。”
“那就从现在开始对她好,好吗?”
我姐点了点头,“你呢?看起来很好,你和曹优也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
林阳羞涩的一笑,然后看着我说道:“方便出去聊聊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领着她,过了两条马路,来到了一家较为清静咖啡厅。她在我的对面坐下,像初次见到我似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了?大画家今天这么清闲。”
“你就别取笑我了。”
“说实在的,林阳,你变了很多,变得完全不像你了。”
“遇到贵人了。”她笑了笑。
“是你那成熟稳重又善解人意的老公吧?”
“他算一个,他和黛莎都是真正欣赏我的人,我记得第一次和黛莎彻夜长谈的时候,她提到了我的画,她说我的画让人感觉是在活动的,是有生命力的。”林阳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可惜的是,那么一个善良的人现在还在为无妄的坏名声所困扰。”
“她现在怎么样?”我听出林阳的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