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嘲讽地笑了下:“还有底气说这个话呢?我听说你家拴着的小疯狗丢了啊,这么嚣张?”
胡大花攥紧手指,只冷瞪着他们重复道:“出去!”
黄毛脸上的笑没了,他不耐烦道:“这是在干什么啊大花姐,你早早听我的话不就没有这些事情了?都是一家人闹得这么难看……你不嫌丢脸吗?”
胡大花一字一顿清晰地说:“你为非作歹、蹲局子……几回了,都,都不嫌丢脸,只会在这里,道……德绑架。你嘴脸难看。”
这几个人是早早就不读书了的年轻人,靠着脸皮厚三观不正,来纹身店里闹了好几回了。
起先是让胡大花免费纹身,后来“借”钱,再后来让胡大花和他们恋爱。
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却稀疏平常。甚至他们对此引以为傲,认为这是混社会人士成功的证明。
胡大花没什么好说的,她也不会因为他们说这些威逼利诱的话就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凭本事吃饭的她有什么错?
只是,往常最会打架,最让这些黄毛害怕的张靖还生着病。
胡大花不能让他们发现张靖,不然往常挨揍积的仇怨爆发,场面就控制不住了。
这群人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所以被揍了,他们只觉得冤枉且仇恨。
黄毛流里流气地“哈——”了一声,笑嘻嘻地指了指周围的装饰:“大花姐不乐意,那就砸了吧。”
“想砸哪呢?”
一个声音突兀地从胡大花身后钻出来,这一句话仿佛成了拉响警铃的那只手,黄毛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疯子怎么会在这?
明明他们蹲点了好几天了,都不见她出现。
没让黄毛失望,张靖拍了拍胡大花的肩膀,从女人后面走了出来。
还是个学生模样的女生有些瘦小,一头半长不短的黑发披散着,刘海下面有一双天然带着阴鸷的下三白眼,盯着黄毛的时候,像是瞄准了猎物的老鹰。
她的额头上还带着一张退热贴,穿着胡大花有些宽松的背心,模样懒散。
黄毛从前见到她,只觉得女生永远浑身紧绷如同警惕的野兽一样,现在一看,她又把所有的东西都藏进了更深的壳子里。
内敛,却危险。
三个青年觉得有些荒唐,这小疯子最出名的特点就是打架不要命,怎么几天不见就像是进修回来了一样。
张靖嗓子还有点疼,不太想跟他们说话,一步步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