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向她道歉,师傅,”唐一争低着头,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玉佩,“她为什么不肯见我……”
“我不会再关着她了……我不会强迫她和我在一起了。”唐一争泪水涌出来。
落英从来没见这个大弟子哭得这么凄惨过,她叹了一口气,干枯的手指僵硬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她眼神悠远,似乎是想到了旧事,显露出难得的空洞来。
“当年阿胜把你们送到我这个小院子来,你是第一个乐意去碰死人的。”
落英古怪地笑了笑:“后来你的几个姐妹都走了,我也晓得,她们大约已经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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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从阿胜她严苛的考验中走出来的人,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了解你,也许比你自己还要多。”
唐一争若无所觉,只是呆滞地掉着似乎永远流不完的泪水。
“后来张靖那孩子来了。”
“真是奇怪,我的徒弟们一个比一个能藏,能忍。”
“无论我对她多么严格,布置多么苛刻的任务,她总能完成地又好又快,可拥有这样的天赋,她却总是游离在外。”
“没有野心,没有欲望。仿佛只要活下去,她就很满意了。仿佛只要达到活着的底线,她就很高兴了。”
落英说:“这是你们最不一样的地方。一争,也许这就是你们的分歧来源。”
“别哭了,孩子。你的眼泪她不会看见的,我不曾骗你,她是真的不在我这里。”
唐一争的嘴唇倏然抖了抖,通红的眼眶上还坠着两滴泪,那双向来晶亮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却阴沉地可怕。
其实她不会哭的,早在很久以前就不会掉眼泪了。
只是张靖有一颗柔软的心肠,她从来看不得一个好看的人哭得那么惨。
她随意拿袖子擦了擦,站起身来,小心地把玉佩放回自己怀里。
她对着落英笑了笑:“你说得对,师傅。我和她不一样,她能随意地离开我,我却不行,我已经不能没有她了。我不会放她走的。”
女人的声音轻飘飘地:“我一定会找到她,只是这次,我不会任由她离开了。”
“她就是死,也要死在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