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和他的唇齿相碰,男人的意识被浸泡在轻飘飘的醺意里,手指摩挲着酒杯,仿佛这样就能和那个女人亲密相贴。
低低的絮语带着黏腻阴冷的意味,含糊地喊着她的名字。
“……阿靖。”
直到他喝完了一瓶酒,有些力竭地支起手臂撑着头。
老板拿着过敏药走过来,看着男人苍白的脸色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她叹了口气,捏着男人的嘴把药塞了进去。
因为身体关节的僵硬,男人无力挣扎,只牢牢握住轮椅的扶手,左右晃头想要挣扎。
老板面无表情地迫使他咽下去药片,抱着手臂看男人狼狈地咳出声:“你一直等的人就是她?”
男人顺了顺气,嗓子火辣辣地,有些哑:“是。”
“真是搞不明白你们这些拧巴人。”老板吐槽道,“你就甘愿这么躲在阴沟里看她一辈子?”
“嘻嘻。”白发男人闻言却是笑出了声,“你懂什么,没有人会比我和她的关系更加坚实。只要不被她发现,我们就能一辈子幸福下去。”
老板露出一个难以理解的表情:“神经。”
她摆了摆手,转身要走:“随你折腾吧,反正我的任务只是保证你活着。”
身后的人再次沉默下来,坐在那里宛如一尊不会动的雕塑。
——
和金思文吃完饭又到处溜达着玩了一遍,回到塔里时已经是半夜两点。
金思文把她送到了塔的防线外,就驱车离开了。张靖的酒意早散了个干净,现在只想回宿舍洗个澡睡觉。
塔一楼大厅里不算冷清,夜行动物哨兵们和巡逻哨兵都在活动。
张靖刚刚进去,迎面看见一列犬科巡逻队走来,走在最前方的精神体们精神奕奕十分引人注目。
打头的是一个沉默冷硬的女人,她单侧刘海有些长,遮蔽了半只眼睛,只露出一只冷沉的金褐色眼瞳,看起来有些不好接近。
一双灰黑绒毛交织的耳朵竖在头顶,微微动了动,身边的捷克狼犬看了一眼主人,又扭过狗头对着张靖龇了龇牙,身后的尾巴轻快地晃了起来。
张靖:“……”
这熟悉的感觉。
队伍的速度慢了些。狼犬身后一只伯恩山犬跳了出来,绕着张靖跑了一圈,蹭了蹭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