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跟着水手们学习如何分辨天气的变化,如何在暴风雨中保持方向,如何在陌生的港口避开警察的盘查。

"眼睛要亮,耳朵要竖,"阿力一边擦拭着他那把锋利的小刀一边说,"在那些地方,直觉比经验更重要。

黎明时分,一艘渔船缓缓驶入越南北部的小港口,浓重的雾气中透着几缕微光,码头上零星的灯火在雾中摇曳。

纪云冲站在甲板上最后一次环视这片大海,咸涩的海风裹挟着腥味拂过面庞,远处传来海鸥的鸣叫声,天际泛起鱼肚白。

"保重,"马可船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装满美元的信封,"这是你这段时间帮忙的报酬。

纪云冲摇摇头想推辞,船长却强硬地把信封塞进他的背包,"收着,在这种地方,钱比什么都重要。

踏上陌生的码头,潮湿的木板在脚下发出吱呀声响,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和柴油的混合气味,几个衣着褴褛的码头工人正在卸货,浑浊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

他调整了一下背包的位置,按照船长的指点往镇子里走去,泥泞的路面上印着深深浅浅的车辙,两旁的棕榈树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一家破旧的茶馆里飘出阵阵咖啡香,纪云冲推门而入,浓郁的越南咖啡味道让他想起了在申城的日子,那时他每天清晨都会去楼下的咖啡店买一杯美式。

"一杯咖啡,"他用蹩脚的越南语说道,店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眯着眼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中国人。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三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说着当地方言,不时发出粗鲁的大笑,目光肆无忌惮地在纪云冲身上打量。

纪云冲装作若无其事地啜饮着咖啡,余光却始终注意着那几个人的动向,阿力教过他,在陌生的地方要时刻保持警惕。

果然,其中一个男人走到他身边,用蹩脚的中文说:"这位朋友,看起来是第一次来这里啊。

纪云冲微微点头,脸上挂着礼貌而疏离的笑容,手却已经悄悄握住了藏在腰间的匕首,那是阿力临别时送给他的礼物。

"我们可以带你转转,"另一个男人凑了过来,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