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巍想破头也想不出来这个傀儡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只能憋着一肚子火,稳住心态,开口道:
“启禀君上,臣与太后只能说是曾经有过交情,自从太后跟了先王,臣便与她保持了距离,对太后只有尊敬,没有任何冒犯之心,臣不知无视了什么礼法廉耻?”
“还狡辩?”萧启棣幽幽道,“若不是你后来与她私下里依然不清不楚,导致你愈发害怕将来东窗事发,便将你门下的劳安伪装成宦官献给了她,命劳安极力讨好之,助你脱身摆脱关系,劳安能成为乐安侯?”
闻言,司徒巍心头一震。
这些事情都是他掩藏得极好的秘密,连萧启棣都不知道,怎么这个傀儡会知道?!
“君上!”司徒巍来不及多想,立即辩解道:“这等荒唐之事,定是有人编造诋毁!臣是因觉得劳安会伺候人,才抱着孝敬之心,将他献给太后。至于把他伪装成宦官一事……臣实在是冤枉啊!”
萧启棣冷冷一笑,“那你是承认他确实并非宦官了?”
司徒巍有些无语,咬着后槽牙说:“臣只知道他是宦官,至于他是否骗了臣,臣实在不知。”
“司徒巍,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萧启棣从袖袍里抽出一卷丝帛甩下台阶。
丝帛在半空中散开,一片片飘至司徒巍面前。
他身后有眼尖的大臣脱口而出,“这似乎是信件呐,乃是在丝帛上书写,且数量众多,绝非普通人可用得起的,不,哪怕在场多数高官大臣恐怕也没这等雄厚财力。”
司徒巍浑身一颤,赫然发现丝帛上的字迹无比眼熟。
急忙抓起来一看,这竟是他以前写给太后和劳安的密信!
这两人竟然没有把信销毁?!
“想必丞相知道当中都是些什么内容,”萧启棣冷声道,“若还不够证明孤说的那些,孤可以拿出更多来,向在场所有人乃至大玄百姓展示。”
司徒巍浑身直冒冷汗,狼狈仓皇地将地上的丝帛信匆匆捡起塞入怀中。
他心惊胆战,也却越发想不通。
王位上坐着的那个家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傀儡啊,怎么现在反咬一口了?
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傀儡怎会有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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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姜佩环和劳安私下将他写过去的密信保留下来了,那也不应该落到傀儡手中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巍,”萧启棣喊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神色,“原本孤应当砍了你脑袋,但……念你过往功劳,可免你死罪,即刻起,罢免你丞相职位,你永世不可再回王城……告老还乡去吧。”
“你……”司徒巍捂着胸口,喉头涌出一口鲜血。
萧启棣脸颊紧绷,“这是孤最后给你留的一点情分了,你应该庆幸孤曾听到了你一些心里话。”
司徒巍双目发颤,死死盯着萧启棣的眼睛。
片刻后,他如同见了鬼一般,踉踉跄跄倒退好几步,一屁股瘫坐在地,“你……你是……是萧启棣?你是萧启棣!你果然是萧启棣!”
这一刻他终于发现,今日坐在王位上的,根本不是傀儡!
而是货真价实的萧启棣本人!
“丞相这是怎么了?”不明真相的大臣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
“那不是君上还能是谁?丞相怎么说出这等莫名其妙的话来?”
“莫非那些密信当中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丞相自知无从狡辩,又被君上罢免了,一着急便疯了?”
“这可如何是好?”
“……”
宁山也纳闷地嘀咕了句,“司徒巍应该不至于精神错乱,可是他那句话确实很奇怪,就好像他原本认为今天加冕的人不应该是萧启棣似的。”
“没错,他还真是这么以为的。”宁锦璃嘴角露出一抹明白了真相的微笑,“看来那招将计就计用得很成功。”
宁山一头雾水,“什么将计就计?”
宁锦璃嘿嘿一笑,“这就说来话长啦,其中还涉及到了老爸你都不知道的秘史哦,等这事儿过去,我慢慢告诉你,可精彩了。”
大殿内,司徒巍如同丢了魂似的,佝偻着身子瘫坐在地上,许久都没动弹。
宁锦璃轻声说:“他应没什么好挣扎的了,起码还能保住性命告老还乡,也算是善终,该知足了吧?”
宁山思索道:“他未必不想再挣扎一下,不过,万一他要是挣扎了,就不会有这么好的下场了。接下来他的选择,会决定他能不能善终。”
“啊?什么意思?”宁锦璃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