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很开心,咱们不聊这些事儿好吗!”她整理心情又带上微笑,试图像往常一样带过去。
但不知他怎么了,今晚却揪着话题不放,他确实很疑惑,语气急了很多。
“康复师不也说过你可能不能拿琴了吗,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连灿被他的追问弄得开始烦躁,这段时间无论他有意或是无意,都操心的太多了。
她有些生气,言语摆烂,开始正视眼前这个人。
“我不想听到我拉出来的音乐比不上三年前的自己,与其这样,不如让它永远尘封,这个理由可以了吧。”
“连灿,我没有说现在开始,我只是建议你可以着手筹备,还有时间恢复到最佳,但眼下你似乎完全没这个意思。”
他喉结滚了滚,试图开导:“你说的那个理由完全不能成立,任何人都不可能保证每一次演奏出来的作品一模一样,那是机器。”
“梁所遇!你怎么老说这些,你再说我真生...”
他截了话,眼神近乎严厉:“你喜欢,现在又具备条件,我不明白你还在担心什么,而且我会无条件支持你。”
他顿了顿:“在各个方面。”
凛冽的风刮着,她站在风里衣尾随之飘摇,凌乱的发丝打在脸上,眼里再没有刚才回忆往事的激情,一种无力束缚全身。
这些话一下一下砸进脑袋,在感性与理性之间反复横跳,让连灿看着眼前的人陷入混沌。
她迅速在胸中梳理,开始问自己。
是否一直以来会错了他的意,把一个乐迷对演奏者的期待当成了暧昧的男女之情。
他带她去藏馆,辅导楚恬,送琴,还有这段时间说的这些话,都太像了。
乐迷不甘看乐者断送职业生涯,一直在待身边亲近,等到合适的时机便开始回忆从前。
见乐者没有要开始的决心,便开始着急鞭策,用现在的话说,算事业粉?
梁所遇的表情那样较劲殷切,连灿觉得围绕她身上的事情又一次走向荒诞。
她竟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略感凄凉:“梁所遇,你说你是我的乐迷,我现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