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夕阳漫天的乡间小道上行驶,两旁树木生出新芽,在柏油路面映出斑驳轮廓。
梁所遇忙着处理录制期间没顾上的工作信息,一路上头都没时间抬,时不时揉捏一下睛明穴缓解眼部压力。
艾利克斯透过后视镜看在眼里,闷闷不乐。
“您没看自己这个月的日程表吗。”车内一片安静,带着不满的情绪显得尤为清晰。
后面的人不接茬儿,艾利克斯又开始了。
“今天和下周三都有安排,您偏要把公司的事情挪一边来录制这个毫无价值、平庸无比的网络节目。”
他最后的字眼儿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似是故意强调此趟行程的价值为零。
艾利克斯确实想不明白节目有什么可录的。
当年他每个设计竣工后,多少媒体排着队要约采访都被拒绝,现在因为连灿居然打破原则。
追人的方式很多,有许多方法代替,没必要做到这一步,艾利克斯不知道意义何在。
还来这荒郊野岭封路的地儿录,简直浪费时间。
“老爷子要是知道您这么干,肯定得批评。”
“你今天话太多。”梁所遇声音淡淡的没抬头,思绪还在工作里。
艾利克斯的父亲和梁所遇的父亲从前是战友,两人都是北京人,在部队自然熟络起来。
后来梁所遇父亲退伍,艾利克斯父亲继续留在部队。
遗憾的是艾利克斯的父亲在六年后一次任务中牺牲,梁父感念战友情,让闵意出面给了她们孤儿寡母很多关照。
梁所遇大他几岁,一直充当哥哥的角色保护他。
艾利克斯从小也乐意跟在他屁股后边儿玩,一声一声哥哥的叫着,跟梁所遇说话自然比别人要放肆些。
“不是我话多,是您实在反常。”
他瞧了眼后视镜里的人,狭长的单眼皮有些许八卦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