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左侧小提琴区域坐着的几位乐手,视线毫不掩饰,追随拿琴进去的连灿。
站在既定位置后,身后传来一阵讨论,说的是德语。
出国读书前,连灿特意突击过德英两门语言,后面虽没使用,但记忆里还残存了一些德语词汇。
比如他们现在谈论的。
“看来和靳指有旧情复燃的可能。”
“穆林拉的更好,但还是挑了她,这不是很明显吗。”
“你是说靳越给她走后门?”
听到这儿,连灿背着的身往旁边走了两步,望向远处看走位的尼古拉斯:“这个位置可以吗?”
后面的声音还未停。
尼古拉斯在远处比了个ok的手势。
小提琴首席听不下去了,回头对刚刚说话的人道,“你也是演奏家名头,为什么没选你这个第二小提去独奏。”
“你坐在后面的凳子上,和她中间还隔着第一小提、首席,而她在上学时期就已经站在乐团最前面,是缺人给你走后门吗?”
那人哑口无声,脸瞬间涨得通红。
乐团里,首席的说话分量仅次指挥,首席有义务清整队内的风气。
“别忘了,所有人员选择只有尼古拉斯能做决定。”
…
连灿很感谢首席的仗言,站在前面腰板挺得更直了。
结束后,连灿礼貌地向乐手表示致意,并与小提首席握手。
对方正优雅地投去赞美,身后那些听了连灿拉琴的人也闭上了嘴。
突然,尼古拉斯粗粝的声音在厅内回荡。
一看,这位德高望重却已经没有头发的年迈老人正大发雷霆,手里的谱子已经挥散一地。
他的声音从胸腔涌出来,愤怒的眼珠子快夺出眼眶,“你再说一遍,Emma又不来?是吗?”
工作人员唯唯诺诺点头:“Emma说她自己在家准备好了,上个季度拉过,完全没问题。”
他又怯懦看尼古拉斯一眼:“她说她不来,正好让您和乐团的人今天早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