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空气凝结,尼古拉斯终于有时间和Emma‘聊聊天’。
交响、协奏,从来不是某一个器乐的傲慢独舞,她的艺术性来自庞大的管弦乐团、指挥和主奏之间的互相成就。
尼古拉斯对于Emma这位拉了几十年琴却理不清本质的年轻人感到深深失望。
当然,也为有连灿这样能在关键时刻顾全大局且发挥出色的年轻人而欣慰。
梁所遇被工作人员带进后台见到连灿,拿过她的家伙事儿放在手里。
祝贺之后得知刚才的胆战心惊,替连灿捏了把汗,他看着这个姑娘,心疼她在关键时刻揽起责任扛起压力。
如果未经排演的演出有一点瑕疵,她之后的职业生涯又将付出多少艰辛才能弥补回来。
他几经犹豫,还是忍不住开口:“连灿,以后遇到这些情况,不用替人收拾烂摊子。”
他怕她惹一身的泥。
她笑着点头。
尼古拉斯特意过来和连灿说了很多话,感谢她为今晚所做的一切付出。
离开前尼古拉斯看到梁所遇,演奏家的琴能让别人代拿,那此人一定极受其信任。
他露出和蔼,拍拍梁所遇的手臂,“你有一位了不起的爱人。”
梁所遇挑眉,这比夸他还高兴。
走到音乐厅门口,懒懒靠在门口的熟悉身形打断两人说笑,目光逐渐沉了下来。
靳越显然没料到连灿身边多了个亲密的男人,靠着门框的身体直了起来,有一瞬间愣怔。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梁所遇的手部动作,连灿也正搂着他的腰。
“靳越,你还没走吗。”连灿没有刚才的松懈,赖在梁所遇那儿的上半身站直了些。
她偷偷瞄了眼梁所遇的反应,看不太出来这人想什么,似笑非笑捉摸不透。
“这是指挥靳越,后三天都会和他合作…”连灿介绍完眼神转移到别处,刻意扯出弧度。
下一秒,梁所遇主动伸出手,笑道:“有幸现场领略靳指的《贝5》,非常荣幸。”
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靳越忧郁而敏感的面庞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没精打采。
“过奖。”
梁所遇收回手把连灿搂紧了些,柔声道:“不给你们指挥介绍介绍我?”
“呵呵…你看我一高兴给忘了,这是我男朋友梁所遇,常驻北京。”
靳越的双眼意味深长,“和乐手恋爱是件辛苦事,总是飞来飞去不能常在一起,很多人最后都接受不了。”
“这些在我们身上倒没什么感触。”梁所遇目光深远,又笑着问连灿,“你觉得辛苦吗?”
“不辛苦不辛苦!”连灿立刻摇头,又对靳越道,“我们先走了,明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