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琴不会忘拿,上场前要是发现没带这些东西心态不受影响吗?”
“不影响啊,反正琴在,今天排练可能会拉很久,最多就是脖子会红一点。”
梁所遇哑口无言,但她心态挺好。
米娅笑:“梁,你要是知道她脑袋里装了多少公斤乐谱,你就理解她腾不出空间装别的了。”
米娅拍拍沙发上的包,朝他示意:“她需要的东西我这都备着呢,包括另一把琴。”
梁所遇稍稍放心。
米娅说的也不错,连灿看的那些谱子又厚又密,她却把所有经典独奏协奏都记在脑里。
昨晚也是,那首曲子她从未排练,但总谱都在她脑袋里,她才能有惊无险。
连灿排练出来遇到Emma,她居然也来走台,看来昨晚的事对她有警醒作用。
看到连灿,特意和她打听尼古拉斯在不在。
见连灿点头,Emma瞬间泄气苦闷,嘴里开始抱怨。
“老古板,都演出过了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拿昨晚的事儿威胁我必须参加排练。”
吐槽完才道:“昨晚谢谢你帮忙。”
连灿:“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头脑发热。”
Emma离开后,连灿望着她的背影暗自思忖,改变一个人真没那么容易,如果突然变了,大概率受了外部压力,暂时而为。
晚上演出圆满成功,包括后两天的大都会歌剧院的演出。
最后一天聚完餐出来,靳越终于没看到梁所遇跟着,找到了机会和连灿单独说话。
“他回北京了?”他追上连灿陪她出门,问道。
连灿有些诧异他跟了上来。
“没想到你已经开始新感情,我以为我还可以对你做一些弥补。”他垂着眸扬起涩笑。
“弥补?”连灿笑,“要是还有和尼古拉斯合作的机会,还得拜托你多多益善。”
靳越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上前一步和她并肩,眼底露出试探,“他在北京,异国恋很难维持感情。”
连灿噗嗤一声没忍住:“操这些心干嘛,近距离该分不也得分。”
靳越尴尬笑笑,头一下一下顿着,缓缓,眼神锁住连灿的侧脸,“你回来,我还以为我们会有机会。”
“我说了,工作机会我接受。”她看了眼手机,说话时漫不经心。
靳越见她打太极,索性直话直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工作,你们异地,工作性质又完全不同,大的方面来说对彼此没什么益处。”
连灿脚步放缓,终于认真听他说话。
“我们如果在一起至少工作上可以互相成就,我现在有能力,可以提携你,再也不会丢下你…”
她脚下一顿,停下身看着他,眉毛扭成波浪,尽显疑惑,“靳越!你对着一个正处在恋爱关系里的人说这些合适吗?”
她回想刚才他的那些话,笑道:“怎么在你那儿,我总是没什么选择权呢?”
“我,有工作、有钱、能力也还行,家人朋友爱人一个不少。”
“你说我需要你的弥补吗,需要你说的那个机会吗?”
她的轻松自在让靳越有一瞬间愣怔。
连灿叹了口气,“靳越,其实你是在意当时和我划清界限这个决定而已,你后来一定常常想,自己怎么能那样做呢,对吗?”
“所以你总想所谓的弥补,让自己好受一点。你对小猫都记挂那么久,何况人呢,这个人还经常在你面前晃悠。”
靳越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遁入空洞。
连灿拍拍他的手臂,“活得自在一点,不必纠结那么多,人哪有完美的。”
连灿对着远处的车挥手,又回身对靳越道:“你说我和梁所遇在一起没什么益处,从客观现实看来确实是,但这是我们两个最不在乎的点。”
远处的车灯照亮他们,靳越多愁善感地站在那儿,脑子里出现了父亲经常说的话:你要做的更好,大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