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央双手向后背去，不容置疑地说道。

“事情仅仅是刚有起色，甚至说八字都还没有一撇，本来就悬困艰难……若是再泄露于她们二人……功败垂成之时，那就是真真切切的万念俱灰了。”

步秦鸢点了点头，道理她也都懂……可是看着她们随着元嗔去吃饭的那感伤背影，她还是不免接着念叨起来：

“可是这样看上去……语儿好可怜啊~你看见她刚才那撕心裂肺般的哀求了吗……这孩子从小经历这么多磨难，向来连吭声都不屑于……可是刚刚她……”

“好了好了！秦鸢你就莫要再言语了！时间紧迫，把那封信写完后赶快寄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张念央将手一摆，生怕自己再听下去也于心不忍了。

径直走到了书桌前，提笔蘸墨，思索片刻后，将笔落了下去。

……

晚饭的菜肴依然很丰盛，但餐桌上只有虞兮勿语和元嗔，气氛也在所难免的消沉。

沉默中也许有些零星对话的展开，可是又有谁有心思聊天呢？

饭后几人回到了院子里，燕雀儿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再次换上了她那身黄袍子，头戴一顶天师帽。

肃穆地站在供奉坛大殿前，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了。

看见虞兮后，燕雀儿一挥拂尘，拿出了两根不知是何种动物的骨头，其上还有些晦涩的铭文，走到了虞兮跟前说道：

“虞兮姐姐，你还有什么要和勿语姐姐说的吗？……此番过后的明天……便只有天知道了。”

虞兮看了看勿语，红唇微启，眸光闪烁片刻，最后只是轻轻笑了笑。

虞兮曾经想过很多告别时要说的话，但真到了跟前，那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思来想去，也只是对着勿语绽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至于那其中的凄然和不舍，她选择了藏在心中。

离别在即……何必再让勿语徒增感伤……

虞兮伸出手抚摸起勿语的俏脸来，盯着其看了半晌。

“虞兮……”

勿语嘴巴一撇，眼里又显出了水雾。

虞兮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同时从身后拿出来一个花环，戴在了勿语的头上。

“这是我用下午沿途所采的花做出的花环，我想里面记录着我们的欢声与笑语……嗯~果然很适合勿语呢~”

虞兮一边整理着勿语花环下的柔发，一边继续凝望着勿语。

她的脸上依然是那看似轻松的微笑，可勿语的眼泪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