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养也得养吧,总不能真丢了他!

傅政凛挽起袖子,深深呼出一口气,弯下腰抱起床上的小孩儿,放到一旁的沙发上。

他没留意到,小孩儿藏在侧边的手紧攥成拳,眼皮剧烈抖动了一下。

傅政凛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方豫的衣服,衣服码子大了很多,但都是牌子货,有些还没拆吊牌。

衣服都是母亲的助理买的,她没时间理会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孩,自然也不会关注助理买的衣服码数合不合适。

属于方豫和傅政凛的东西,法院不会强制没收,他手指捏着布料柔软的衣服,内心生起一个换钱的法子。

他脱掉方豫身上的衣服,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瘦骨嶙峋的身子。

瘦小没有几两肉的脸,凸起的肋骨,凹陷的腹部,过分苍白的肤色,犹如活死人一般。

营养液只是吊着他的命,想要长肉,那是不可能的。

傅政凛动作不太熟练地帮他穿好衣服,拿起尿湿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按了清洗和烘干。

他身上仅有一千块零花钱,藏在书页里面,父母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

这成为了他目前可使用的流动财产,光是小孩的营养针就得花费不少钱,以后这个重担就压在了他自己身上。

他收拾好属于两人的物品,去了一趟二手商行,把九成新的名牌运动鞋和手上的腕表、钢笔、书包、一大袋的牌子衣服等东西全部卖掉。

最后折现十万现金。

钱不多,但只要省着用,总能撑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如今天气转凉,他给方豫留了两件保暖的羽绒服和一些保暖内衣裤,自己是成年人了,比较抗冻,但小孩子身子弱,不能再病了,原本就没肉、皮包骨,再病下去,就得夭折。

收拾好东西,已经天黑,他把行李箱拉到自己房间角落放好,十万块现金也锁在暗格里面。

他打了水给小孩儿擦身,接着把人抱到自己床上,塞进被窝里开始按摩腿脚。

营养针还剩一箱,能撑一个月,全是母亲公司生产的产品,使用方法他自然也会。

但是第一次给方豫打营养针时,他还是有一丝紧张,绷着脸如临大敌,直到成功戳进血管,才松了一口气。

他抹了抹头上的虚汗,定定地注视了小孩儿好一会,才起身进了浴室。

床上,打了营养针的小手再次握了握,随后仿佛错觉一般,再也没有其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