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已抵达丰城,请在此站下车的旅客有序下车。”
广播声反复三遍,傅政凛抱着方豫,一手拉着行李箱走下火车。
他深呼吸一口气,胸口的憋闷感随着寒风的侵袭瞬间消散,车厢里面人太多,空气不流通,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不太好闻。
方豫从头到尾就两个反应,耷拉着眼皮,懒懒地趴在他怀里,或者找准时间忽然暴起,逮着傅政凛就咬,咬到出血也不肯罢休。
“咬死我吧,我死了后,你就成为人人喊打的疯狗,我看你能活多久。”傅政凛看了看渗血的手腕,充满疲倦的双眼微阖着,“我帮你记着,咬我一口,你就欠我五千。不想长大后欠我一屁股债,你就最好收起你的牙齿。”
方豫吸了吸嘴里的鲜血,紧盯着他的手腕,还想再来一口。
傅政凛没辙了,暗叹一口气,明明刚才嚼牛肉干嚼得好好的,忽然就吐了出来,接着就疯了似的咬了自己一口。
陈大娘再怎么维护这个小屁孩,也被这种兽性满满的行为惊到了,小声问:“他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吗?”
傅政凛说:“车祸,当了两年植物人。”
“哎哟我滴天,这也太受罪了,可怜的娃。”陈大娘心疼地看着他,刚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就被他凶狠的眼神制止住了。
陈大娘继续问:“去大医院看过吗?”
傅政凛摇头,方豫这样儿,无论做什么都不会配合,上次咬了老教授,就让他心有余悸了。
“阿虎应该有人脉,晚点我让他帮你找个权威专家。”陈大娘是个心善的妇人,见不得孩子这么受苦。
傅政凛又红着眼看她,“陈大娘,你对我的恩情,我铭记于心。”
陈大娘罢了罢手,“小事情,不足挂齿,就当给阿虎行善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