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政凛对他要求不高,只要不咬人、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能和其他人进行简单的交流,足矣。
今天事儿多,傅政凛还没来得及教他,只让他跟着学习软件学习,然而效果甚微。
傅政凛拿了一张白纸放他前面,他动作一顿,伸出爪子把白纸扒拉走,随即扬起小脸挑衅地看着傅政凛。
“桌子是用来学习的地方,你想画就画到纸上。”傅政凛又把白纸拿过去。
方豫不满地皱起脸,鼻子重重“呼哧”一声,非要和他作对,抓起白纸三两下撕了个稀巴烂,又送给他一个高傲得意的眼神。
傅政凛喉结重重一滚,咽下一团即将爆发的怒火,咬咬牙,忍了。
方豫这瓜娃子性格十分固执,他不喜欢做的事儿没人可以勉强他,傅政凛原先采取的是强制措施。
一开始方豫确实迫于威胁,不情不愿地跟着学习,后来发现傅政凛除了嘴上说说,压根没采取其他暴力措施后,他又开始摆烂了。
他偏头看向窗外,看到夜空之下的稻田、看到远处灯火阑珊、甚至听到村民们若有若无的欢笑声,眼里的向往显而易见。
傅政凛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晚是别想学了,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整。
“走吧,回房间睡觉。”话音刚落,方豫立马扔掉手中的笔,一骨碌站起身,直勾勾盯着傅政凛,朝他伸手,理直气壮地说:“肉。”
傅政凛眼皮狂跳,淡声道:“今天不听话,罚你没肉吃,回去睡觉。”
方豫狠狠瞪向他,眼里的不甘和愤恨交织在一起,眼眶泛红,凶巴巴固执道:“给肉!”
“没学习,不给。”傅政凛坚持原则,哪能因为孩子委屈就成全他,他不会惯着方豫,再惯下去得翻天。
僵持两分钟后,方豫朝他龇牙咧嘴,愤愤地冲了出去,转眼跑进隔壁房间,上儿童床之前还记得把鞋子、外套脱了。
傅政凛跟着他走进房间,“刷牙,尿尿,睡。”
方豫已经缩进被窝,动了动耳朵,鼻子发出一声闷哼,压根不搭理傅政凛。
傅政凛默默站了好一会,深叹一口气,算了,大过年的就让他任性一次。
他坐在自己床头,目光沉沉地看着方豫的后脑勺,直到儿童床传来呼噜呼噜的声响,确定他已经入睡,才起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