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看着迎面而来的姜嫔,只觉对方美得太过耀眼,如今这通身的华贵气度实在很难叫她不多想,谁能看出此人竟是农女出身……
这般想着她的视线又不自觉落到姜嫔手中拿着的香囊上,针脚粗糙,与陛下今日取下来的一模一样。
方才在勤政殿内,她才刚把新雕好的玉佩给陛下换上,眼下姜嫔也来送香囊了,且瞧着依旧是那般难看又敷衍。
陛下乃天子,又怎会屈尊戴如此难看的香囊?
贤妃心中虽是这般安慰着自己,但她手中攥着秀帕的手却越发的紧了,嘴唇也不自主的紧抿着,心脏更像是不受控制般漏了半拍。
陛下上回也带了姜嫔的香囊,陛下上回并未嫌弃姜嫔的香囊,那这回呢……
香囊跟玉佩其实并不冲突,但她方才依旧是找了个由头让陛下将香囊取了下来,姜嫔瞧见后会不会也会设计让陛下取下她的玉佩?
陛下应当不会的,陛下得知她为了做玉佩受了伤时,还对她怜惜了,陛下一定不会那么残忍。
就在贤妃思索间,姜月饶已然来到她跟前。
“贤妃娘娘,”姜月饶并未行礼,只是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上回闻人凛已免去她所有礼数。
贤妃脸上浮起几分关切:“姜嫔妹妹的月份越来越大,还是少些走动才好,这外头天冷路滑的,实在不宜多待。”
她巴不得上回叶贵人的桂花头油把姜嫔给害了,省的她烦恼。
姜月饶脸上浮起柔美笑意:“太医说嫔妾这胎很是稳固,多出来走走反倒是好事,陛下也欢喜嫔妾能常来勤政殿伴驾呢。”
最好能刺激到贤妃亲自下手。
贤妃点点头,语气依旧温和而大气:“既是如此那姜嫔妹妹便按照太医说的做即可。”
说罢,她便朝自己的步辇走去,不再与姜月饶多说。
待回到步辇上,她脸色这才阴沉下来,吩咐身旁的秀禾:“找个人看着,待陛下出来后瞧瞧玉佩是否还在。”
秀禾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贤妃有些疲惫的靠在步辇上,她眼神划过路旁姜嫔的华丽车驾,不由地从心底浮起几分苦涩。
纵使懂得天家无情,但自己的心又如何能控制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