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陛下看来,自己已经成为灵妃得知消息的主导者,她无法争辩,甚至拿不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此事根本不是她所为,她能有什么证据?就连陛下都从未开口质问过她一句,她若是慌忙去自证清白,岂不是显得她更为可疑。
此事无解,就像是刻意为她设的局,加之上回陈嫔之事她被东太后收回尚宫局的宫权,现在的她就像是被架空了般,令她十分没有安全感。
今日又遭遇陛下对她的误解,这叫她越来越不安,仿佛这后宫之事都在悄无声息的脱离她掌控般,从前她做的努力似乎都在离她远去……
“娘娘,您无须太过担忧了,陛下今日也并未问责于您,想来此事定是灵妃自己想法子私下打听到的,丞相府势大,灵妃想要得知些消息未必没有法子,”秀禾轻声劝慰着。
她觉得娘娘是太过忧虑了,按照丞相府的势力,灵妃那边只要起了疑心,那肯定能打听出来消息。
贤妃也明白秀禾说的意思,但是她的心始终有些不安,在清灵殿时姜嫔那别有深意的笑,时不时便会在她脑中浮现。
越是回想起,她便觉得此事与姜嫔脱不开干系,可姜嫔当真是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贤妃越想便越觉得头痛,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她吩咐秀禾:“再传信给父亲,叫他快些调查姜嫔,要仔细的查不放过任何线索。”
那姜嫔实在是深不可测。
与钟粹宫一派紧张与不安的氛围不同,临安宫的暖阁便是轻松又自在。
此时的姜月饶一袭月白色寝衣坐在贵妃榻上看着账本,烛火在旁边木窗上印出她窈窕剪影,佳人如花娇。
佳柔为她轻轻捏着肩,轻声询问着:“眼下天色也不早了,陛下应当也快来了,娘娘是否要准备一下?”
姜月饶头都未抬,只出声吩咐:“去将诗经拿过来。”
她今夜要做成一件事。
旁边的珍珠在应下后很快就将诗经取来放到矮桌上。
这时,殿帘被人掀开,一道高大的玄色身影走了进来。
佳柔与守在旁边的珍珠见状自觉垂头退去角落,将空间留给二人。
“陛下,今日月朗星疏可是个好夜晚?”姜月饶抬头看向进来的男人,水眸中满是柔情与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