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时辰,顾长渊合上最后一本账册,看向冯会长,“冯会长,这些账目似乎有些问题。”
冯会长脸色微变,强装镇定道:“顾大人此话怎讲?我商会账目一向清晰,绝无任何问题。”
“哦?是吗?”顾长渊拿起一本账册,指着其中一笔交易记录,“这笔与淮南布商的交易,数额巨大,却又没有任何货物记录,不知冯会长作何解释?”
冯会长脸色愈发难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干笑了两声,“顾大人有所不知,这笔交易是……”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顾长渊步步紧逼,“还有这笔,与江南盐商的交易,同样数额巨大,却没有任何运输记录。莫非这些货物都是凭空出现的?”
冯会长眼见抵赖不过,索性一拍桌子,恼羞成怒道:“顾大人!你这是故意找茬!我商会乃是朝廷批准设立,你如此无端指责,是何居心?难道是想抹黑商会,影响商业发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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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渊冷笑一声,“冯会长不必激动,本官只是就事论事。这些账目上的问题,冯会长若能解释清楚,本官自然不会多言。但若解释不清,那本官就只好将这些账册带回府衙,仔细调查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正是与商会勾结的官员,陈官员。他一脸严肃地看向顾长渊,“顾大人,朝廷事务繁忙,你怎可在此浪费时间?……”他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目光落在顾长渊手中的账册上……
陈官员的到来让空气骤然凝固,他斜睨着顾长渊手中的账册,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顾大人,朝廷事务繁忙,你怎可在此浪费时间?莫非是有什么要事耽搁了回府的行程?”他的目光落在顾长渊手中的账册上,仿佛要将其灼烧出一个洞来。
顾长渊神色不变,将账册轻轻合上,却并未交还给冯会长。他淡淡一笑:“陈大人所言极是,朝廷事务的确繁忙。只是这商会账目之事关乎国库民生,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自当尽职尽责,查个水落石出。”
“顾大人未免太过认真了,”陈官员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何必非要揪着不放呢?”
顾长渊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陈官员的眼睛:“陈大人此言差矣。国法如山,岂容徇私枉法?若是人人都像陈大人这般行事,那这朝廷纲纪何在?国库民生又该如何保障?”
陈官员脸色微变,他没想到顾长渊如此不给面子,竟当着冯会长的面直接驳斥他。冯会长见状,急忙打圆场:“两位大人都息怒,都是为了朝廷着想。顾大人既然想看账册,那就尽管看便是。只是这库房阴暗潮湿,两位大人不如移步到雅间,一边品茶一边慢慢查看?”
顾长渊知道冯会长这是想拖延时间,并伺机销毁证据。但他并未点破,只是顺着冯会长的话说道:“如此甚好。只是本官想看的并非只有这几本账册,还有一些其他的资料,不知冯会长可方便一并提供?”
冯会长眼珠转了转,强挤出一丝笑容:“自然可以,只是那些资料存放的地方较为偏僻,还需些时间整理。不如两位大人先去雅间休息片刻,待整理完毕,立刻送去。”
顾长渊心中冷笑,他知道冯会长这是在耍花招,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地答应了。
在雅间等待的片刻,顾长渊和徐凛风并未闲聊,而是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以及来往的商会人员。
不多时,冯会长带着几个伙计,抬着几个沉重的箱子走了进来。他将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各种账册和文件。
“顾大人,这些都是你要的资料,请过目。”冯会长故作殷勤地说道。
顾长渊随意翻阅了几本账册,便发现其中的破绽。这些账册明显经过了篡改,很多数据都对不上,甚至还有一些明显的涂改痕迹。
他将一本账册扔在桌上,语气冰冷:“冯会长,你是在戏耍本官吗?这些账册分明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