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们请中医来给他看看?”骆轻舟的主治医生对他们说。

“何医生,您有这方面的中医推荐吗?”骆轻尘盯着面前这位五十来岁的脑科专家问。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骆老?不过他老人家已经退休多年,听说三四年前就闭关修炼去了,估计很难请到。”何医生说。

“您说的是骆南海骆老吗?”骆轻尘问。

“你认识骆老?哦……他也姓骆,你们该不会是亲戚吧?”何医生好像突然反应过来问道。

骆轻尘点头不语,她何止是认识骆老,她和哥哥从小就在他老人家身边长大。

可惜那时候外公让她跟他一起学习中医,她觉得医学枯燥无味,根本学不进去,不然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兴许李飞扬可以帮哥哥看看……

上次去梅山看外公还是她父母下葬后,她实在忍受不了家破人亡的那种感觉,就想找外公聊聊父母,聊聊他们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外公为什么不肯回来送他的女儿女婿最后一程?

那可是他唯一的女儿,她很想知道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到了梅山,好不容易见到外公,他们爷孙二人却没说几句话,外公表情淡漠,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似的。

她听照顾外公的人说,老人家患了轻度阿尔兹海默症,他正在逐渐忘记身边的人和事。

得知晨园大火的消息后,老人家表面上看不出有多伤心,但却经常一个人望着远方发呆,越发不愿意跟外界交流了。

那一瞬,她好像突然明白,白发人送黑发人,外公也许比她更痛苦。

如果他真的因看淡生死而不去参加女儿女婿的葬礼,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人生的痛苦各不相同,能将我们从痛苦中拉出来的唯有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