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红没有说话,将目光移到姨妈身上。姑姑说:“既然罗郎中这么说,就依他吧。”
“你叫什么名字?”
“李玉红。”
“几岁?”
“十八。”
“女大十八变,变漂亮了啊。”
“你就多关心我的病情吧,我人都变成黄脸婆了。”李玉红说,心想这种郎中心不在焉,于是向郎中投去一种不信任的目光。
“家住哪里?”
“八里胡同。”姨妈接过话来说。
“是你的姑娘吗?”
“不是,我侄女,杭州人。”
“好生调养,会好的。”
罗正兴在宣纸上写着几味中药:朱砂、黄连、炙甘草、生地黄、当归,一看就知道,是《医学发明》中的重镇安神,清心泻火的“朱砂安神丸”的处方。
“玉红啊,你舌尖红,脉细数,是心火亢盛,灼伤阴血,心失所养,造成失眠惊悸。我开了兴安堂的朱砂安神汤给你,你连服十五付中药,这是一个疗程的药,下次再来复诊,你和姨妈都放心,这是小毛病,小毛病见到我这种大郎中,不在话下。”罗正兴说。
“那就谢谢罗郎中。”姨妈说。
对于病人来说,对医不懂。作为心安堂坐诊的罗正兴忽视了李玉红的畏光畏寒的症状,还有心虚胆怯之后的多郁多虚的关键病机。至于罗的药效如何,只有半个月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