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笑声在夜空中回荡,驱散了周遭的寒意。
沈知鸢的眼中闪烁着笑意,她戏谑道:
“端茶倒水,缝衣服我也是能够胜任的。不为你做些什么,我心里终归过意不去。”
董辞温笑着伸手,轻轻给了沈知鸢一个脑崩,假装生气地说:
“照顾好你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回家吧,这一年,你甚少回去,伯父伯母很是想你。”
沈知鸢捂着被弹的额头,笑中带泪,她点了点头:“好。若是有我帮得上忙的,一定要叫我。”
“一定。”
~
春去秋来,沈知鸢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回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按照从前的生活方式安静地生活着。
只是,耳边再也没有了贺屿白的唠叨声,这让她的生活略显寂静,但一切又如常进行。
她一有空就去打理贺屿白的墓地,清除杂草,擦拭墓碑,仿佛他从未离开。
此外,沈知鸢还经常去帮贺家夫妇做一些杂活儿,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偶尔,当她摘到好果子或得到其他好吃的东西时,便会进城送给董辞温,再顺便留下来为他做上一顿饭菜。
日子过得简单又充实,沈知鸢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更多的笑容。
转眼间,三年时光匆匆流逝,沈知鸢已经二十一岁了。
在这个年纪,许多女子都已为人母,孩子都能满地跑。
沈父沈母看着女儿日渐成熟的模样,心中既欣慰又担忧。
他们害怕勾起沈知鸢的伤心事,这几年从未提起让她嫁人之事。
但村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认为沈知鸢已经从失去贺屿白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便试探着劝说她该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
这日沈知鸢如往日一般准备进京城,在村口遇到了几位爱八卦的嬢嬢,她们七嘴八舌地劝说起来:
“知鸢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好人家嫁人了。”
“是啊,你看看村里像你这么大的姑娘,哪个不是孩子娘了?你也得为自己的将来着想。”
“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这放在我们村儿,可是大不孝,你爹娘嘴上不说,心里也替你担忧着呢。”
沈知鸢听着这些话,面色不变,礼貌回应道:“谢谢大家的好意,我会考虑的。”
她并不反感结婚生子,只是心中始终有一个贺屿白的影子,让她难以释怀。
于是,她像往常一样,逃到董辞温那里寻求清净。
此时的董辞温,已经从翰林院编修升为了御史,公务更加繁忙。
但只要沈知鸢来找他时,他总是能抽出时间陪着她。
董辞温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案中,忽闻门外传来轻盈却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沈知鸢气鼓鼓地提着一只精致的食盒走了进来。
董辞温抬头,一眼便捕捉到了她脸上那抹不悦,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笑意,“是不是村里的嬢嬢又嚼舌根了?”
沈知鸢叹了口气,将食盒放在桌上,随即打开,一股浓郁的猪蹄汤香瞬间弥漫整个书房,
“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也没办法,能躲就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