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口中句句都是百姓,大义的,可姑姑并没有放弃当初的想法吧。”沈遥指了指沈归云手中的信件,“这些东西连我都拿不到,姑姑轻易便得了手,这些年姑姑真的只是安分地呆在西朗吗?”
“自是不会,我自愿和亲西朗,是我大义,可大梁那群人并没有珍惜我做出的牺牲,人人都为了自己斗,无人在乎百姓,他们的路走错了,我便插手了。”
沈归云转身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沈遥,“这是这些年为我做事的人的名单,几十年了,我虽身在西朗,对大梁的事还是知晓的。”
沈遥将信将疑地打开盒子,那里头的名单可谓是厚厚一沓,沈遥随意翻了翻,上到朝廷大员,下到县衙的不良人,皆是沈归云的人。
“这……”
“我有好的名声,这群人自然愿意追随我,阿遥,有的时候,人要大胆些,试问谁不想做出一番撼天动地的大事业,谁不想名留青史?你在淮南呆了这么久还没看透吗,名声二字可谓是他们毕生所求。”
“这些人都见识过官场黑暗,他们比任何人都想推翻现在的制度,我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不好吗?”
翻着翻着,沈遥瞧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扬州知府不是姜相的人吗,怎么?”
“事事不可只看表面,他能是姜相的人,自然也能是我的人。”这些人都是沈归云安插在大梁的钉子,一颗钉子或许左右不了高楼的建成,但是无数颗钉子可以。
“姜相这人你也知道,刚愎自用,谁愿意永远跟在他姜家后头喝汤,泥人也有三分气性。人啊,久居高处便会忘了自己来时的路。”
策反姜相的人是最容易的,寒窗苦读为的是光宗耀祖可不是永远只能做一个小小的文官。
怨不得当日对付裴家如此顺利,沈遥当时还以为姜相从中作梗了,现在想来,背后也有沈归云的推波助澜。
“姑姑告诉我这些是何意?”
“我想同你打个赌。”沈归云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我年纪大了,延绵了数千年的制度岂是我这短短几十年可以推翻的?可布置了那么久,我不甘心,阿遥,我把这些都给你,你可以帮我完成未尽之事吗?”
沈遥手上的盒子沉甸甸的,“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