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了解博德吗?你真的觉得那只金毛是意志坚定的类型?这些日子还有意无意往我这儿推......或许他确实意志坚定吧,但是要是我不来硬的来软的呢?你觉得一个主道途之一是欲望道途的第二能级超凡者,面对诱惑和自己内心燃起的欲火,有多大的免疫力?”

“呃......”狮子严肃起来,一手抱胸,一手托腮,陷入沉思。

半晌,他一句话让罗曼差点脑溢血。“你会帮我看着他的,对吧?”

“你???”

然后罗曼意识到,辛德哈特是认真的,于是反而冷静下来。

“我将成为第一百轮日冕,也没几年了,我能感受到神血和道途之力的躁动。躁动是恩赐,是提醒,也会转化为恐惧。”

“......所以?”

“博德他,是绝对跟不上我的。”

这是实话。

凡间走兽再怎么天赋卓绝,研习隐秘知识、磨砺超凡技艺、打磨欲望之火、推进伟大功业、最后升入星界,这么一长串流程也足以消耗他们十世时光。赫尔墨斯苦哈哈地给渡鸦打工了几十年,才终于在前不久飞升至星界,哦不对,祂还要再醒时世界继续打工,校长先生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而柱神血裔,说的难听点,等死就行。而辛德哈特因为那个预言,所以可能在历代日冕中,也是在醒时世界活得时间最短的一位。

正如图书馆里,狮子红着眼眶和灰狼说的那样:他没办法允诺那只金毛大狗永远的幸福。

辛德哈特是希望博德能够在自己走后,还能有个寄托,不至于过于痛苦。他和罗曼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彼此无论是自己死后还是各自的家长,在星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在瓦罗瑞亚,三方都接受的话,伴侣的更换没有任何道德上的问题——圣血教会甚至专门有教士负责这项事务,这和洗礼、生日宴、婚礼和葬礼一样非常普通。

柱神血裔的伴侣死后一般会在坟茔的国度生活,但是那也意味着不能经常相见。坟茔只是确保在“最后的时刻”到来时,为了瓦罗瑞亚鞠躬尽瘁的使徒不会孤单,直到那时,双方才能相见,而真的见了面也意味着没多少时间了。

狮子和灰狼都知道博德那对于怕疼却疼痛满不在乎、随意将自己的血液作为仪式材料、在很多事情上会无视全部风险、想象力和执行力都高到吓人的地步......天知道他会做什么呢?他可是个仪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