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做个榜样?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接受教会的帮助?或者是认为,多劳多得不劳不得,所以加倍努力地干活?还是真的是因为贪欲蒙蔽了双眼,冒险前往结界庇佑不了的深海?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平淡的语气无法维持,话语带上掩饰不了的颤抖。
极北之地物产不丰,息壤的活力也远远不如瓦罗瑞亚其它区域。鱼罐头镇能保证每个人不至于饿死,但也只是饿不死而已。克制欲望,降低娱乐活动的频率,减少不必要的消耗与开销,只是为了活着。
甚至罕有追求“更好地活着”的余力与动力。
“洛萨,你其实......”托尔菲尔德伸手,让凝噎的洛萨握住自己的手,他感到对方是那么的用力,就好像把这些年的埋怨、思念与爱一同转化为了力道,让第三能级的托尔觉得生疼。
“没事,托尔,没事。”或者说,洛萨希望自己没事。
他不能长久地沉湎于悲伤,孩子们懵懂但敏锐,他该回去了。“我早就放下啦!鲍尔......这家伙不值得在祭奠的日子之外掉眼泪。没准那个死鬼时不时会变成灵兽来看我和孩子们呢?不过就算真的来了,我也没心情给他开门......让他去门外坐着听吧!......这就是我遇到的怪事了,托尔,这很不寻常,拜托你一定要重视起来呐。”
“这种时候就不要提工作了吧......对啊,你应该叫我镇长,或者老板才对。”
“我偏不。”起身的洛萨眨眨眼,拭去了眼角残余的泪水。“走了,回见。”
“其实......”托尔菲尔德同样起身,只是站在原地,有些嗫嚅,有些拘谨。“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或者说只是心情不好也可以来的,我是说,帮助镇民可是镇长的义务,对,义务。”
两只北极熊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
洛萨转身,顺着酒馆地窖的楼梯往上爬去。
“(北地粗口),和鲍尔一样不坦率,真是......”
“啥?”
“我说,我(北地粗口)!”洛萨没回头,大声骂了一句。
“嗯?你......(北地粗口)有病吧!”
“你(北地粗口)才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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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镇民的“报案”以两只北极熊互骂告终。
托尔菲尔德耸耸肩,摊摊手:“大概就是这样,和怂恿镇民夜游一样,这个告示逐渐诱惑镇民去挖掘一些本来应该被永久埋葬的真相,沉默不言有时候是最好的结果,否定是坟茔不变的作答,有些事情埋葬对所有人都好。现在看乱子还不大,要是继续这么下去......你们在听吗?你们什么眼神?”
博德等人斜着眼,盯着酒馆老板兼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