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妤眼圈泛红,抿着唇一声不吭。

她当初是有想过要好好养她的,她已经抛弃了白佑阳,那会儿她也是她偶尔想念白佑阳的寄托,可她才刚来到她身边,都没能好好看一看这世界,就悄然离开了,才那么小一团,比白佑阳出生时还要脆弱,呼吸几乎都没有。

或许她真的不适合当母亲,她抛弃了白佑阳,决定留下的女儿也很快地离开了她。

养病期间她很恍然,孩子其实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可她的生活过得这般糟乱,她自困解不开也理不清。

那时候她头一回清晰地认知自己有病,她病了很久了,一直没有好过。

跟白尧去港城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很想念去世的父母,想回到当初。

她和白尧是彼此的依靠,也知道他走到今天是无可奈何,她也不想让他多忧心自己。

好几回他都是满身血地回来,见到她惊怵的模样却笑嘻嘻地说他还死不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也发觉他已经逐渐变了,有时候他冷血得甚至让她感到很陌生,只是他对她依旧。

她生孩子大出血的时候他哭得满脸泪,哭喊着让她别死,说她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那时她恍惚又记起了白尧小时候因为她不小心摔破膝盖吓哭的模样,那样纯稚单纯眸光依旧。

她后悔离开白佑阳,却不后悔跟他一起走。他是她唯一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