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推开包房,沈心怡才知道他还请了方圆跟任波。
一屋子的气氛一下子就活络了。她没怎么多话,但吃的不少。任波总是拿方圆打岔,两个人好像天生的活宝。
方圆最后甩出一句,“你有完没完了任波!我生气了!”
当然不会是真的生气。那句话却是明显的起效了。又或许两人本身就在暗地里博弈,看这玩笑话能开到哪个程度。
陈宗华看她吃完,问,“要不要出去消消食,后院有一处桂花很香。”
两人沿着小桥流水走到园林的更深静处。这一路灯笼的光摇摇曳曳的,像是串入了不同时空。
上一回她来的时候,还是胆战心惊,走了也还是胆战心惊。而今天,她却只有绝望。
那是种不用呼吸就能感受到的困噎,好像喉咙被人捏住。她说不出话来,因此也不会哭天壤地。
再走了一小会,那香味渐浓。一簇簇金黄的花骨朵在枝头灿烂。地上也是落了许多,沈心怡看到那儿有套石桌石凳,该是特意为人游览设置的。
这里一切都古色古香,连满地落叶都不曾清扫,想要仿效庭院深深的寂寞。
房间里,任波抬了抬下巴,示意对面的人看过来。
“干嘛?”
“这是怎么了?”
他来时没人跟他说过具体情况,只说一起吃饭。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沈心怡心情不佳。他又是个看惯各色场合的,轻易便知道了陈宗华组这局的意思。
饭桌上氛围活络,也就成了他的苦心营造。还好方圆那丫头给根枪杆儿就会接过去,也是闹得起来。
他倒是喜欢这种不端着的做派。
方圆知他是个没把边的嘴,不打算告诉,只编排他识人眼色挺能耐的啊。
任波道,“那是当然,你不知道我们这些系统,要是不好好观察领导脸色,什么时候被穿了小鞋都不知道!”
见方圆信了,他又夸张,“你看我那么远来到榕城发展,就是想借此贵地大展拳脚一番,总不能到时候被辞退灰溜溜地回家去吧?这副脸让我往哪儿搁?”
“那你工作会不会特别苦闷?”
那丫头是信了。任波笑道,“没办法,命不好的人都得靠自己努力。”
那笑意在方圆看来,更像是苦中作乐了,她忙反嘴,“任波,我以后不跟你吵架了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也绝对不欺负你了!”
她那一个保证说的言辞切切的。任波心里头想笑,面上却依然肃静。
方圆像想到什么,忽然又说,“你要是在工作上碰到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