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爷子是不信了,“我不跟你扯别的。临安这回是他咎由自取,你蒙对了,对他,我是一直下不去这个狠手,不代表我不想清理这个儿子。”
祁浩坐在一旁玩着笔尖。
“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乱来,别怪我心硬。”
“爷爷会想要我死吗?”祁浩笑嘻嘻的,“要是我跟容成势不两立,爷爷肯定会选择他吧?”
容炳天闭了闭眼,“我不希望看到那一天到来。”
祁浩转着笔,一不小心把整只签字笔转出去了,弯着腰去捡起来,“爷爷你放心,我从来不会让爷爷难做的。”他把从地上捡起来的笔放回桌面,俏皮地眨眼。
容临安这一招,不是他盲打盲撞碰了运气,从揣摩人性到分析战局,以及那舆论社会的风向,他都考虑了全面。
这也会改掉容氏在妇女眼里花花公司的名声。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是对的一招。
容炳天觉得自己老了懦弱了,下不去的手被人抢在前头,那人还是自己的孙辈。既是激动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从集团结束后,他让司机开车到墓园。
家中其实有自家太太的灵位,但是他今天就想去看看她。心里这无声的敲打,总在提醒自己,他又做了一件自己太太可能不高兴的事。
容临安再混蛋,到底是他的儿子,是她的儿子!
女人总是偏爱孩子的。
沈心怡注意到这头的来人,让到旁边。听到后面的老人沉声对前面开路的保镖说了一句“路是大家走的”。
到她面前时,又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谢谢她把路让出来。
这个墓园,来的都是回忆过去的人。
即使是生前拥有再多名利富贵,身后也不过是一块碑文供后人吊唁。
人这一生多么荒唐啊。费尽心思要过得好,却败给了一条命。
今天是沈南天去世两个月的忌日,她请了半天假来看望他。没有带花没有带酒,只把自己带来了。他知道他最想看的那一个是谁,但是她又怎么能带得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