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华的电话在此时响起,盖过了她的声音。
沈心怡自嘲的笑。
耳边只有他的应酬声。
好半天说完,陈宗华问旁边人,“你刚刚说什么?”
沈心怡说,“今天天气不错。”
电话里的分明是个女孩子,他都不给解释,她又何必自找没趣去解释。
车子停在墓园门口,沈心怡没有阻止他一同前往,毕竟他现在是她的家人。沈南天应该回欣慰的。她如今也有了家。
她想让他看见自己没有他也可以过得好。
总共不到两分钟的祭拜,陈宗华电话一直不停。
沈心怡劝他先去车里,她还要再跟父亲说一些话。
大年初一的墓园,依旧冷清。沈心怡被远处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吸引。他直直朝自己走来。
“你是心怡?”
沈心怡一愣。
“我是你爸爸的狱友,之前在他那里看过你的照片的!”男人自我介绍。
沈心怡这才松下戒心。
男人准备了黄酒。一开瓶盖,先是仰头灌了自己一口,把剩下半瓶都倾倒到墓前。
这个男人不善言辞,却分明情感热烈。
现在还有谁来看沈南天的?对很多人来说,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没有利用价值的死人,无人会来拜访。
“谢谢你特意来看他。”
“我是老粗一个,不知道要带花,只带了一瓶酒。那时候我们还说好出狱了要一起喝酒的......”男人按住眼角,大男人的掉眼泪多丢脸!
墓碑上有一束白色雏菊,正鲜艳。
沈心怡说,“你能来就已经很好了。我爸爸一定很高兴。”
从墓地出去,陈宗华还在打电话。
他总是这样忙,她以前不觉得。
沈心怡等在一边,他没发现她,她就等着。等他把电话说完,他会发现她的。
沈心怡等了好久,方圆的电话适时出现,解了她的无所事事。
方圆约她吃饭。挂完电话,沈心怡看到陈宗华倚在车门一边,掏了打火机在点烟。
她朝他走过去,“晚上我去方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