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她早就说过,他不信。她难道还能再三解释,说多了他就会信吗?
“沈心怡,你以为每一次你帮他,他就都会有那么好运吗?”
“他是我爸爸在乎的人,宗华,你能不能别......”
“那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因为愧疚才留下来?因为想要替他弥补他的过错,所以才选择留下来?”
他哪里是要的她的答案,分明只是想让她说出他认定的那一个答案。
她默认了。
陈宗华冷笑。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如果你想让我放过他,我告诉你怎么做。”
“怎么做?”
她那样着急,还说不是因为他?
陈宗华觉得可笑。
他走近她身旁,俯身在她耳畔。
这一晚上,陈宗华的办公室始终没有出来人。直到凌晨才睡去,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
有方圆的短讯,让她注意身体,咖啡馆这几天都不忙,她不必每天过去。
沈心怡一动,就觉得浑身酸痛。
陈宗华的办公室内隔开了一间起居室。里面有独立卫浴,一概设施都齐全。他不回家的日子,原来都直接住在公司。
怪不得那之前记者蹲点,都蹲不到他出现。
沈心怡去到洗手间,这才发现他的牙具旁边多了一副全新的。连毛巾也是粉色。一看就是陈启元的审美。
他需要做什么,永远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有人自会跑腿。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一夜折腾,早上到现在虽然也睡了好几个小时,可眼底仍然有乌青。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脖颈下方锁骨处的红痕那么明显,像上帝的印章。
沈心怡觉得,从前在容氏被人说堕落,她那时并没有真的堕落。至少内心清清白白,毫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
可是现在,她即便是没有堕落,她却觉得自己已经再回不去从前。什么清白?她已经连自己都开始利用,被自己珍视的人利用,出卖不该出卖的东西。
这才是犯贱,不是么?
她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敲了几下冰凉的洗手台,却吃痛就收回手。
她笑了出来。明哲保身,她多聪明。即便难受,感到痛了就收手了,也不会想要见到血流泪滴。她做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谁能说谁更卑鄙。选择的人与被选择的人,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