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
“听说了吗?飞浪厂那帮龟孙子到处散播谣言,说咱们厂要关门大吉了!”
一个年轻工人一边往机器上抹油,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放屁!咱们厂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哪那么容易倒闭?我看是飞浪厂那帮人眼红咱们的生意!”另一个老工人狠狠地啐了一口,手中的扳手拧得更紧了。
“可……检查组的人来势汹汹的,厂长都愁眉苦脸的,我看悬啊……”
年轻工人还是有些担忧。
老工人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懂个屁!这叫战略!厂长那是运筹帷幄,懂不懂?”
他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说不定,厂长憋着什么大招呢!”
周围的工人们也纷纷加入讨论,你一言我一语,厂房里嗡嗡作响,像一口巨大的蜂窝。
这个年代,信息闭塞,小道消息传播得飞快,真假难辨,更添了几分人心惶惶。
这时,厂门口突然出现了一群人,黑压压的一片,为首的正是镇长。
工人们顿时噤声,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镇长都来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年轻工人脸色煞白,手上的油壶差点掉在地上。
“别慌!”老工人故作镇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厂房里的女工们,虽然也有些紧张,但她们大多挺直了腰板。
她们穿着朴素的蓝色工装,头发用头巾整齐地扎在脑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认真。
这群女工,很多都是家里的顶梁梁柱,她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工作的意义。
李东生和陈厂长急匆匆赶到厂门口,老远就瞧见镇长那标志性的中山装,笔挺地站在人群中央,像棵青松,就是脸色不太好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镇长,您怎么来了?”
陈厂长快步上前,心里七上八下的,暗自琢磨这尊大佛突然驾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镇长没说话,只是用下巴点了点身后乌泱泱的人群:“乡亲们反映,你们厂排放的废水污染了河道,庄稼都枯了。这事儿,你得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