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浓雾中的树影，明明能清楚地看见轮廓，但走近，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

屡屡如此。

老何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朴实的保姆。

关于徐如意的一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总是这般罩着一层浓雾，拂不开，看不清，影影绰绰，若即若离。

那个看起来如此柔弱如此温和的年轻女子，当真如秦关所说，扮猪吃老虎，披着一层羊皮，躲在幕后操控一切，下了一局高深的大棋？

“他问我昨天去超市的事，那边有一个什么钟声巷，我都不知道那地方，他问我有没有见到‘曾德美’，他们好像在那发现‘曾德美’了！”

回到观澜庭，已是天黑，冯姨一边做菜一边如实告诉了徐如意。

如实——小智说了，“不知情”就要有“不知情”的样子，该惊讶惊讶，该吐槽吐槽，如果因为顾忌家中可能存在的监听设备，对于当前这么重要的案子不发一言，显然也是不正常的，是令人怀疑的。

冯姨“如实”吐槽，“问了我好多问题啊，秦关的，小姐你的，哎呀，我真想不通，秦关杀人，做出这样的事，盘问我一个保姆做什么？”

“对了，他还问了我小智的事，给我看了一个视频，视频里的男孩，就像小智，我说那是小智，他说不是，我说不是吗？他居然问我，你不确定？你自己的儿子认不出吗？一会儿又问，你儿子冯智不是说过来看徐如意吗？怎么又变卦了？”

“我就不明白了，这关我们家小智什么事？”

徐如意静静听着，她知道冯姨的意思——警方已经认真追查小智了。

关于这一点，小智一直胸有成竹：“不用怕，姐，我这边，他们什么都查不出。”

但是，小智也有担忧，他的担忧，是“曾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