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若有所思:“之前遇到沙尘暴的时候,你把沙子格挡在外面那个功夫,是?”
凌越站起来,不用无邪多说,就脱了外套,推了推他,示意他让开一点,自己也坐到了床上:“那是用内力强行弹开外物,只能弹开一些重量轻的,诸如雪花雨水沙粒之类的,若是有刀剑砍过来,那就没辙了。”该被砍被戳,还得乖乖受着。
无邪顺着她的力道坐开了一点,转眼看她直接撩起自己的体恤衫下摆,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行军床本就不大,也不算稳固,无邪虽然不算胖,身材甚至说得上肩宽腰细腿长,但好歹也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他这么一晃,床就吱嘎吱嘎跟着晃。
凌越被他这突兀的动作惊了一下,抬头瞪大了眼看他,似乎在问:你干什么呢?
无邪又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反应太过激了。
摸了摸刚降下温度没两分钟,又嗖的一下滚烫的耳朵,无邪转身低头去药箱里翻药,一边还是忍不住嘀咕:“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掀衣服啊,好歹我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好吗?”
怎么好像一点都没把他当男人看啊?
凌越闻言,歪头从下往上去看他的脸。
直把无邪看得昏黄的光线也掩盖不住满脸的通红,凌越这才轻笑一声,转身趴在了床上,任由他给自己的后腰上药:“血气方刚没看出来,不过你确实是男人,还是个颇有姿色的男人。”
再白一点,再瘦一点,便似戏文里描述的弱官人了。
被似有若无的调戏了一把,无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她浑身放松,像只慵懒高贵的猫一样趴伏在床上,无邪握着药水瓶的手紧了紧,视线落在她腰间,便什么旖旎遐思都没了。
从胯骨到肋骨的整个腰上,都被九头蛇柏的树根勒出了伤,已是红得发紫,像一件束腰穿在她本就纤细得仿佛不盈一握的腰上。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被根须扎破,此时血渍斑斑还在流血的伤口。
无邪甚至可以想象,当时那些根须是如何扎进她的血肉中的。
忽然有些后悔演了这场戏,明明他可以提前弄到天心石粉……
这是自己的性命都拿来做赌注时都没有过的情绪。
无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抛去这些无用的情绪,又用镊子取了一团医用棉,侧身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给她消毒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