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轻连忙摆头,脸更红了,但又顾及着叶溪亭在睡觉,不敢太大声,低声说:“不不不!我们不是……”
“不是什么?”叶溪亭被吵醒,她连续守夜两晚,实在是困得慌。
寒轻连忙甩锅:“小姐,不是我!”
小女孩比寒轻更慌张:“姐姐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这地方的土质还能开出牡丹?”叶溪亭有些好奇,靠近看看了,“……嗯……它们确实很漂亮。”
小女孩看到了希望,又跑到了叶溪亭旁边:“姐姐卖一束吗?”
眼尖的小二看见脏兮兮的小女孩在店里兜售花,连忙谄媚地对叶溪亭说:
“哎呀姑娘抱歉,抱歉,平常我们店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的。”
小二转身又恶狠狠的看向小女孩,一手拎着她的后领就要把人丢出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小女孩使劲挣扎。
“等等,小姑娘,连花带筐一共多少钱。”叶溪亭站了起来,走到小二身边拦住了他。
“啊……姐姐要卖花…二百文,可以吗?”
小女孩被小二放了下来,脚没踩着地摇摇晃晃的,站稳后又连忙用渴求的眼神抬头去看叶溪亭。
叶溪亭从荷包里摸出一两银子,接过花篮,回答:“不用找了。”
小女孩推脱,慌慌张张地回答:“这花哪值这个价?”
叶溪亭却摸了摸女孩的头,肯定道:“在洛护,牡丹就值这个价。”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拿过钱,脸蛋红扑扑的,朝叶溪亭感激一笑,快步离开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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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轻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奈走上前,顺手替她接过了花篮。
寒轻看着欢快离开的小女孩,又看了看叶溪亭。
妖冶的牡丹仿佛沾染过人的鲜血,诡谲艳丽,透露出阴冷的红。
叶溪亭抬手抚摸着花茎,纤细的指尖落在绯色的花瓣上。
“花美吗?”叶溪亭问道。
“自然是美的。”寒轻点了点头。
“可是这里,怎么会长牡丹呢?”
北卞城接壤北魏国,连年战争,而且土质不好,种不出多少庄稼,更何况娇贵的牡丹呢?
寒轻感觉自己鸡皮疙瘩要起来了:“小姐,你什么意思啊?”
“你听我分析,这里的有些人连饭都吃不起,谁还有心思种牡丹?我觉得那姑娘不像是有心思种花的。”
“而且那女孩身上的伤像是被打出来的,花也被好像身体压过,这花,多半是走投无路,想换点钱偷来的……”
“偷来的?那我们要不要报官啊。”寒轻拉了拉她的袖子,轻轻道。
“不必,这花多半出自北卞州牧府上。”
“为何?”寒轻不解。
“这花带有水露,想必刚摘不久,而附近有权有势之族,只有北卞州牧府。若要是姑娘自己种的,不可能连花的价格都不知道。”
“意思是……”
“南流国的将士们在外冲锋陷阵,而当地州牧竟以公充私,从中公饱私囊。”叶溪亭轻笑,笑意不达眼底。
“那粮草……”
“继续送。”叶溪亭冷声说道。
“不过送到军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