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菱是太后哥哥的亲孙女,她十四岁就被太后接进宫,赐郡主封号。她十六及笄时,太子被废还被贬到北卞,三皇子势头更盛,太后意图撮合她与三皇子,让严家再出一位皇后。”夏深寒双眼无神,无奈地笑了,“可严菱是什么人,她不信命,也不愿困在皇宫中。我与她年幼相识,来到宫中后,我就是她的伴读。我又是阶下奴,事事不自由,她瞒着太后,向皇帝请愿,将我赐于她。”
夏深寒继续说道:“她有封号,陛下自然是允了。我的身份,向来是逆来顺受的。况且,她待我不薄,吃穿用度皆满足我,我从奴隶又变成了主子。可她对我什么都好,就是不爱我。”
“她从未爱过我。她也许会爱上曾经的夏氏大公子,但绝不是现在低三下四的夏深寒!”他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寒轻看见了连忙去扶他。
夏深寒止住了寒轻的搀扶,看向他的眼睛:“所以,弟弟,你带不走我。但你可以跟我走,你会跟我走吗?我们去重振夏氏,我们一起,好吗?”
寒轻顿住了,他摇了摇头,放下了手:“哥……不行,我要跟着我小姐。她对我,很好……除非,除非她不要我了,我才会离开。”
“你舍得哥哥吗?”夏深寒死死抓住寒轻的手,似乎想打动他。
“……哥哥,我会去看你的……”寒轻拉开他的手,低下了头,“就像你对郡主一样,我对她也一样,但我不奢求她爱我,我爱她就够了……我离不开她。”
夏深寒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我们夏氏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够了,又恢复了寻常模样,夏深寒指着寒轻的胸膛,恶狠狠的说道:“你还是夏家人吗?想要的东西不去争取,爱的人不去追求,你个懦夫!”
寒轻被他骂着,也不说话,等他骂够了才怯怯的回道:“我弃了夏氏的姓,也担不上父亲起给我的‘清高’的‘清’,我现在,只叫寒轻,是‘轻贱’的‘轻’。我是懦夫,我这个轻贱之人,又谈什么爱人之心,我只求她不弃我,便好了。”
“……你!你不配为夏家人!”夏深寒想说什么重话,但又下不了口,他将自己的玉佩解给寒轻,还是给寒轻留了一线,“……若是敢争了,到安京来,去郡主府中找我,我带你见一人。到时候,我还认你这个弟弟。”
寒轻收了玉佩,虽然他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用上,但是哥哥给的,还是收下了。
夏深寒看着他接了玉佩,也就离去了。
夏深寒背对着寒轻,叹息道:
“夏寒清,你现在是不想争,可以后呢?等到你看着她弃你而去的时候,你也无动于衷吗?等到她需要一个依仗的时候,你一个奴才又能做什么!”
寒轻攥紧了玉佩,他觉得哥哥说话还是老样子,字字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