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叶溪亭醒后下床不小心踢到归鸿才想起了昨晚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在他房间里。
他一脸幽怨地看向叶溪亭,仿佛在控诉她的狠心。
叶溪亭经过一晚上的试探还是勉强相信了他,顺手给他解了绑。
“既然你不是刺客,那你是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叶溪亭一边解绑,一边问道。
归鸿委屈道:“我一逃跑,那些人就打我骂我,还拿东西砸我,然后就成这样了。”
叶溪亭趁机细细察看了他的肩部。那里确实有伤,不过倒不是刀伤,更像是破裂瓷片扎进去的,血肉模糊。
归鸿自然察觉到了她视线的游动,以防万一,叶溪亭回房之前他就拿瓷片给自己肩上扎了几下。他不动声色地低下头,默默接受叶溪亭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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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华昨晚回去就和寒轻说了,今早他就急忙赶了过来。
“小姐,其实……”
他想说自己也可以的,外面的人万一不干净怎么办。
但是他一推开门走进去就说不出口了。
叶溪亭看见寒轻像看见了救星,她走到他面前:“寒轻你来的正好,你带他下去洗洗,顺便换身衣服,我还得去看看郡主怎么样了。”
寒轻不情不愿应下,眼睁睁看着叶溪亭离开。
大夫诊断出来严菱只是中了普通迷药,并无大碍。夏寒深在她床边守了一夜,一刻也没有离开。
叶溪亭推开门时,严菱已经醒了,她还有些惊魂未定,也不管夏寒深是否还在场,抱着叶溪亭哭了起来。
“我好怕,我好害怕,溪亭,是谁要害我。”
叶溪亭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头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刺客已经死了。”
"权势就是这样吗?"严菱喃喃道,“从前我从未打过权力的念头,自然安然无恙,可我一想掌握什么,就有无数手来掐住我的脖子。”
叶溪亭冷静地反问:“……那你会放弃吗?”
“不,”她擦干眼泪,眼中是不甘,“我宁愿死在风谲云诡的时局中,也绝不屈居人下,任人宰割! ”
“那我就会一直陪你。”叶溪亭的话是那么轻,却是那么有力。
……
坐了几天船终于到了梅城,严菱在船上遇刺的事还是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她立马派了御林军来梅城接严菱回京。
叶溪亭和严菱最终还是分开了。
归鸿穿着寒轻的衣服显得有些违和,但也只能将就。他看着被人贩子驱赶着走的同族,恨得咬牙切齿。可他又什么也做不了,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他只能看着北魏的妇孺百姓落入虎口。
叶溪亭察觉出了他的异常,撇过眼睛去看他。
归鸿察觉到了叶溪亭带着考究的目光,连忙低下头。
叶溪亭走过来,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他:“你想救他们,对吗?”
归鸿没有接下,他不明白叶溪亭的意思。
“你拿着这钱给他们赎身,然后带他们回北魏去就是。”叶溪亭补充了一句。
归鸿愣住了,他有些不解:“你不是南流人吗?怎么会管北魏人的死活。”
“战争残酷,百姓何辜?”
“战争不应该涉及百姓,这就是我的立场。若有日我也能上战场,我只斩携武器者,手无寸铁的百姓我不会动他们分毫,这是我的原则。”叶溪亭说着,就把银票塞在了归鸿手里。
归鸿知道叶溪亭绝对不会说谎。
从上次她明明能直接杀了他却还是为了所谓的原则放了他一命时,归鸿就知道她绝对说话算数。
“你也知道这些事不对的,你还拿钱给他们,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叶溪亭轻笑一声,她捋了捋发丝,有些被他的天真笑到:“那我该怎么办?把人揍一顿然后以滋事斗殴的罪名被官兵抓到牢里吗?”
归鸿被她的话说服了,有些生硬地跟她道谢:“多谢你。”
叶溪亭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